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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素侠在女婿女儿身上得到的荣耀虽然已成过去时,但对这个宝贝外孙女的痛爱却没有分毫的减少。对自己的判断未加分析,便快步走到方项东近前,照准他脑袋就来了一巴掌,把一名农村妇女能拿得出手的脏话,劈头盖脸洒向了他。
方项东一点不像三棍也打不出个闷屁的那位资深木匠的爹,继承了母亲郝月英全部的资质,要换了别人辱骂他,早跳起来与之对骂。望了一眼宛梅,满含委屈地跟杨素侠解释:
“我半天连句话都未跟她说,怎么会欺负她。不信你可以问她。”此刻他多么希望宛梅能跟着替他解释一下。宛梅仍低垂着脑袋在低声啜泣,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
宛梅的行为坐实了自己的判断。杨素侠更加得理不让人,指着方项东说:“我外孙女刚来上学不到半天,就被你欺负成这样,以后还有她的日子过吗。我治不了你,我去找你爹算账。”
跟许多老实人一个样,方维义平时少言寡语,教训起孩子从来不会说教,谨遵“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古训,一但方项东惹翻了他,手边只要有的东西,抄起来就是一顿好揍。所以方项东一向并不畏惧整个村子人见人头痛的母亲,而是怕父亲到了极点。
父亲一但先入为主,自己这顿打是跑不掉的。方项东暂且把他可怜的爱情放到了一旁,拎起书包就往跑。他必须抢在杨素侠前头把事情跟父亲解释清楚。
高马宅中学距离方家营至少五里开外,又是时值八月天的中午,等方家营遥遥在望的时候,方项东已经浑身湿透,人也几乎虚脱过去。他头昏脑胀,内心一阵阵恶心。方项东虽然并不清楚这是中暑的先兆,却再也不敢跑了,眼前出现了那片盛开着大片莲花的池塘,摇摇晃晃过去捧起水就往脑袋上浇,幸亏这一行为及时将他从即将昏倒的边缘拉了回来。
方项东脱下的确良小褂在池塘中浸透,把周身擦了一遍,顿时内心的恶心消减了不少,脑袋也跟着清醒许多。
估计杨素侠无论如何不会赶到他头里去跟父亲告状,双腿无力的确再也跑不动了,方项东一屁股坐到了池塘边的草地上。
正在这时,左侧的棉花地里,郝晓珍背着喷雾器一溜歪斜着走了出来。一个初中学生必然的修养,让方项东赶紧披上了衣服。
等郝晓珍靠近池塘,方项东才看得真切,她跟自己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同样的周身湿透,把一个即将成熟的女性躯体完美地展现在方项东的面前。经过汗水浸润的脸庞,白里透红;一双眼睛,充斥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越发显得水汪汪的,彰显着人所不及的秀美。
同学这些年,郝晓珍一直受到方项东关注的是她的成绩,只有今日的此时此刻,方项东方才发现,郝晓珍竟然长得如此秀丽。当然郝晓珍的美和宛梅截然不同,宛梅的美冷傲得让人难以接近,郝晓珍却是旷野中一朵野菊,因为经受过多的凄风苦雨,本该被人大加礼赞的美都被摧残和掩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