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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时麒介绍说:“这是我朋友王煜。”
“隽姐好,我是妞妞的朋友。”王煜笑着打招呼,这估计是以前为数不多对楼时麒好的人了。“妞妞现在出息了,他后面会常回来看您的。”
“不是妞妞,是纽纽。这是苗语里年的意思。”楼时麒无奈道,他哪儿能不知道王煜憋什么坏呢。他接着王煜的话茬儿说:“阿姐,这次我回来的匆忙,下次一定登门拜访。”
朋友?
隽姐看里里身边那个笑容灿烂的姑娘。倒是个喜庆孩子,可里里这么些年头一次回来就带着她,还顺着她的话,怎么还只是朋友呢?
隽姐哭过以后,觉得自己有义务替楼阿公夸阿年几句。“我们阿年很受欢迎的,跳花场的时候总能拿到很多花儿,附近寨子里的女孩子都在等他长大。”
“哦,原来你还会跳舞?”王煜这下来了兴致。
楼时麒假么假事儿地摆弄他的小背篓,一听这话就知道王煜在想什么。“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
“是真的是真的,阿年这孩子跳舞跳得好,人也很能干。”隽姐忙替楼时麒表现。
王煜想到早上看到的楼时麒小时候的照片。苗族女人和小孩儿的衣服都要艳丽一些。照片上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清秀得像个小姑娘,穿着锦绣衣服,冷冷清清走在青石板上。
楼时麒是真的没回去过,把回忆都落在过去的家里。
“对了,阿年,你们跟我来。”
隽姐带着他们到自己家里,递过来一套深色的衣服。
“你阿公过去托我给你做身衣服,你没回来,但是我做好了。我想着等你回来的时候就能穿了。”隽姐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她哽咽着,看看楼时麒,又笑起来。“我没想到你长得这样高,真好。”
少年时的楼时麒经常自己一个人走山路,害怕的时候就会唱山歌给自己壮胆子。
“阿姐想听你唱歌。”
现在楼时麒长大了,已经不再是少年的嗓音,不再适合唱当时的歌,但他还是给她唱了。
隽姐抹了抹眼泪,笑了起来。
楼时麒唱歌的声音低沉温柔。曾经那个利刃一样的少年,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楼时麒郑重地把衣服捧在手里,王煜看到那衣襟处细密的刺绣,可算是知道楼时麒的针线活儿打哪儿学来的了。
“真是名师出高徒,阿年得您真传,但比您还是差着一些。”王煜嘴甜,哄得隽姐合不拢嘴,楼时麒也忍不住微笑起来。
已经到了时辰,人们围成一圈起舞,人群外有个年轻人在调试摆弄他的乐器。
“你这是什么乐器呀?”王煜好奇地问。那青年好像挺害羞,说了句“芦笙”,就低头吹了起来。
那曲调悠远绵长,跟其他演奏者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王煜安静地听着。
突然一个调子凌厉地插进来,楼时麒不知打哪儿也弄来了个芦笙,直接把青年的声音和身子都挡住了。
“你这跟人家都不在一个调儿上!”王煜笑道,“别欺负我五音不全。”
楼时麒也不答话,鼓着腮帮子吹芦笙,眼睛快乐地眯着。
他吹的调子已经很久没人听到过了,有个老人家颤巍巍走过来,轻轻抚掌附和。
芦笙队伍里老人居多,跳舞的主要还是年轻人。不过大多没有力道,很是引得一些老人的不满。
那个害羞的年轻人跳起舞倒没有那么害羞了,芦笙在他手里不仅仅是一件乐器,更像是武器,充满苗人敢于短兵相接的尽头和昂扬的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