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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上身和下身,并不属于一人,而强拼凑一起,相互抗拒着。
刚进入房间,门忽然啪的一声关掉。
“你已经走上一条死路了。”
王虚仿佛说着平淡至极的话。
贾珣实在无法将新衣坊见过的那个商人,和眼前这个怪人联系在一起,但又明确知道,这是一个人。
他的话平淡而似有魔力。
贾珣好奇起来,施了一礼,道:“请先生解惑。”
“在力量的准备上,以你这个年纪,我也不能做得更好,但是在布置上,应对上,却太稚嫩了。”
王虚从果盘里抓出一把瓜子,洒落在桌面上,很均匀,又用手随意划拉了两下,又分成了几团。
“瓜子最初是集中的,被攥在我的手里,但是我不能总抓住它们,只要我一不留神,稍微力竭,它们便从我手心离开,散落了一地。”
“这时候它们很开心自己的位置,不用被攥着,不用和别的对立的力量挤在一起,这时候权力渗透进入表里山河,离开了掌心。”
“当掌心要再抓住他们的时候,却只能零星抓住几粒而已,而经过这番闹腾,原本散落的瓜子,却成了一团一团的,我定睛一看,发现手里的竟然不如那一团一团的多。”
贾珣听他用瓜子的一抓一放来形容权力,竟觉得合适。
“你觉得,我怎么才能将这些瓜子抓回手里。”
“很简单,用另一只手将它们赶到边缘,这只手在桌边缘下接着,便行了。”
贾珣笑着回应,忽然笑容僵住了,惊骇地看着王虚,他仍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似万事和自己全无关系。
王虚道:“然而瓜子终究是死物,人却不是。”
贾珣照自己说的法子,抓了一把瓜子起来,一边嗑,一边道:“你是说,我在做让它们更团结的事,也终将面对它们的反噬,若果然到那时候,就没有别的路吗?”
王虚道:“有路,当然。”
“可得闻说?”
王虚道:“有坦途,有险途,有歧途,大人欲走哪条?”
“何为坦途?”
“新军不成,屡屡战败,则刀锋不利,可以免祸,工商之兴,则缓缓图之,此为坦途。”
“何为险途?”
“于战则胜之,于工则兴之,合新生之力以为刀斧,为圣皇劈除荆棘,开辟新政大局,其险有二,胜负无常,败则倾覆,长胜则有不臣之势,为上所忌。”
“何为歧途?”
“本无此路,自开辟之,此所谓歧途也。”
王虚吃了口酒,润润喉咙。方笑道:“还需先分析局势。”
“当今圣上,皇权之下,威胁有三:其一为勋贵世族,其二为士绅豪强,其三为异族入侵,故欲皇权巩固,必破此三弊,于勋贵之族,则夺其军,于缙绅之家,则税其土,于关外之诸侯,则挫其锐,这三样,便是皇帝想做的。”
“所谓新政,也要做这三件事,要有新军,新税,新战。”
“大人官爵不高,影响不大,却同时参与了新军,新税,以及即将参与新战,则皇帝尚不能除却之大敌,皆已经站在你的对面了,进,则是恶战,退,则是弃子,此所谓之死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