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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珣道:“先生虽不在庙堂,所见却是详细的。”
王虚道:“因此换防裁军几乎是必定之策,今上不动田税,却数次拿勋贵开刀,正是要重用之意,换防必在一二年内,或从京营,或从新军之中,此立功之良机,可从而取之,以为后方。”
贾珣疑道:“陛下大刀阔斧不是在搞新政吗?专营赚了大钱,又是开海的。”
王虚笑道:“这不过是障眼法,这位圣上并不在乎,或者说并不期待开海、甚至商税的结果,行得通是好事,行不通也无碍,他要的,一开始就是军权。”
“对山东之事如此在意,好似是税收得不够,其实不过是打破山东勋贵抱团,好拉拢联合,江南勋贵也是如此,他的手上一定收拢了一批可用之人。”
贾珣略微错愕,还是点了点头。
没有军权,其余都是虚的,随时可能夭折,或许曾受过挫,才让他这般坚定。
王虚道:“边军换防,只要取得小胜,便可乘此机会,推动田税改革,尤其是新得之地,那时皇帝便可从容和士绅讨价还价了。”
贾珣道:“那商税?”
王虚道:“那是靶子,其实就是个转移注意力的手法,才能让皇帝在军中的布局从容展开。”
贾珣听他如此笃定,也信了几分,不由问:“那建厂通商,改革商税,不过是个诱饵,也是可以随时丢掉的了?”
王虚道:“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谋划,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虽然这是一个靶子,利用好了,便是一次绝妙的时机。”
贾珣驱散挫败感,又想到事前的准备,又稍微安下了心。
“这个靶子面对的危险,主要是三个方面:第一是拥有大片土地的士绅,商税和田税是竞争关系,一旦商税高,那么就成了收田税的理由。”
“第二是来自难民,难民涌入,工作不得,很可能会引起对工厂的冲击,一旦别有用心之人稍加诱导,将会酿成大祸。”
“第三则是已经堕落的军队,他们不甘心被取代,又未必敢和皇帝的布局掀桌子,祸水便引来这边。”
贾珣点头道:“这几件事我也有些预料,也做了些准备,仍不能算有底。”
王虚指着运河道:“不妨具体化一些,其一是航道,其二是难民潮,其三是军匪,这三者若能处理得当,这个靶子才算真的立起来,变成一面旗帜,蜕变之机,就在眼前。”
贾珣听他抽丝剥茧,将一些自己已经做的,不曾想及的都有条不紊地讲出来,果有心怀大快,如鱼得水之感。
难怪历来创业之主,都苦求谋主,不仅出谋画策,也能缕清局势,相机陈述,以助决断。
虽然他只是个小角色,但依然渴望这样一位谋主。
又施了一礼,道:“请闻先生之策。”
“航道主要是大运河,南方产粮多于北方,这条大运河便是粮道,大人在南方收过粮食,加上今秋新谷,要安全抵达,很难,一定要延期。”
“水军在平汝公计取松江后,未必还能为其所用,而三河帮作为水道的地头蛇,可以争取其中一部分,避开士绅组织的私兵捣乱。”
“这件事我可以去做,若大人信得过我,可以将南方调粮之事交于我。”
贾珣拿出自己的令牌,双手递过,道:“既然先生有意,南方之事,凡我所能决的,悉以委托于先生,珣不复问矣,这令牌右边有个机括,可出印信,大小事悉可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