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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珣思忖着这个问题的意思。
大工厂自然是有组织力的,这是生产模式决定的,同时,工人也会更有反抗意志的,因为他们不能失去更多了。
但若是因此而拆解了大工厂,小作坊只会成为地主的附庸,无法成为一个对抗力量推动改革。
所谓的新政就会夭折。
明白了问题,才能回答清楚。
“臣以为,力量不在于大小,而在于怎样引导,怎样使用,至于说工厂组织模式是否有大规模暴乱的能力,当陛下要使用这一力量时,就应该知道,如果没有这能力,如果成为新政的后盾。”
稍微停了停,又道:“应当先调查清楚发生暴乱的原因,在律法上去完善,彼之暴民,我之顺民,陛下善待之,善用之,使其乐生,则可效死,非徒顺从而已。”
左绍青道:“这个当然可以做,但时间太长,而且一旦大幅提高工人地位,商贾利薄,便会规模减产,更加雪上加霜。”
贾珣问道:“下官不甚清楚,这一二年间,海贸如何,海外的市场又如何?谁愿意放弃市场,再想进入,恐怕不容易了。”
左绍青笑而不语。
乾德帝道:“用不着在工人之中邀名。”
贾珣闻言一愣,他的确没想到这一举动会被看作是邀名,那么必然是有人进言了。
心下悲哀之际,连忙请罪,乾德帝也并不为难。
贾珣也想明白了一件事,随着海贸的开放和工商大起,不论出于何种原因,资产阶级已经实质上形成了,快速完成资本积累是他们的目标,在这个阶段,对工人的宽宏将是对自己的背叛。
但行为还是在传统的本能上,而没有形成新的纲领,应当算是一个过渡阶段。
左绍青道:“目前朝中只有你有田税改革成功的经验,因此想听听你的意见。”
贾珣道:“要想取得改革成功,必须拆散佃农和地主的紧密联系,但朝中各位高官显贵,谁又不是良田千百亩,数十万亩的不知凡几,恐怕难以行事。”
乾德帝道:“难与易,是朕要考虑的问题,你只便说,依你的看法,会怎样去做?”
贾珣隐隐感觉到一种和皇帝的疏离感,随即又自嘲,谁又能亲近皇帝呢?
只整理了一番心中想法后,述说道:“佃农和地主的联系,在于农民必须在土地上耕作,才能生活下去,而拆散这一联系的方法,便是为农民另谋出路,城市中的手工艺者,小摊贩之类,大多都是失地农民,但这些地方不能容纳太多的人,唯有大工厂可以,大工厂接到海外的订单,需要人手,但天津港之乱,无疑会极大的压抑住这种分离趋势,再度让佃农和地主结合得紧密。”
“一旦这种方式行不通,臣的确还有一个办法,或可解此困局,不敢不以闻,但这个办法,恐怕会招致非议,唯陛下裁度。”
“讲!”
“大基建!”
“更详细点。”
贾珣斟酌了一番,道:“田税改革强制推行,地主涨租,裹挟佃农以对抗朝廷,然而佃农所以为其裹挟,在于别无生计,若朝廷力主推行基础建设,铺路修桥,建设驿站货仓、粮仓,以促天下转输,使得民有所往依,而工商得其利,兵马速,亦足以平地方之贼乱,纵然有执迷不悟之民,欲抗朝廷大势,也如蜉蝣撼树,无能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