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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啓内心狐疑,这蔡疯子好像知道得不少,小心翼翼道:
“熊某今日乃当差办事,执行公务而已。何来善恶之说?”
“老士头正在廷尉府,想要办了秦王,让他宝贝弟子上位呢!太仆以为是善是恶?”
熊啓将手悄悄伸向悬在腰间的佩剑,脸上不露声色地说:
“一人之善,或是他人之恶。蔡公何以晓得士仓先生所作所为?!”
蔡泽只当没看见熊啓的小动作,哈哈一笑,说道:
“这有何难?!那老士头有学生,我蔡泽便没有弟子了吗?”
说完也不给熊啓说话的空档,接着说道:“不知太仆以为若公子傒为秦王,对秦国是利大于弊呢还是弊大于利?”
熊啓默然。
蔡泽观察着熊啓的表情,知道自己的推测八九不离十了,于是继续加大力度说道:
“公子傒为人外宽内严,睚眦必报。关键时刻则不敢担当,今日举事,士仓在前,而公子傒匿于后,这样的人要是当了秦王,非秦国之福啊!”
“而太仆已经位居九卿,为何定要冒险?万一士仓事败,太仆如何自处?此乃取祸之道也!”蔡泽说罢,又是定定看着熊啓。
熊啓脸色阴晴不定,拱手对蔡泽一礼,说:“今日之事,胜负已分。蔡公慧眼明察,如何不知?”
“呵呵”蔡泽笑道:“当年唐举为老夫看相,曾言世事无绝对,交替易变方为道。我看今日之事,未知福祸也。况且,即便最终士仓胜了,公子傒即位,对太仆就一定是好事吗?”
熊啓细细琢磨,以嬴傒为人好面子,即便成功即位,也是很可能会找个替罪羊背锅,以示自己高风亮节,毕竟弑君夺位的名声不是太好听。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心底总是有点不安了。想到此处,熊啓不再犹豫,对蔡泽说道:“蔡公洞察人心,熊啓佩服!奈何秦王与太后不死不休,吾等都需站队啊!熊某也想置身事外,却是万万没有可能的呀。”
蔡泽哈哈大笑:“这就和我说的一福有关了。倒要看看太仆可有胆量?”
熊啓再无疑虑,起身对蔡泽鞠躬行礼道:“请先生教我!”
蔡泽招手让熊啓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在熊啓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先生此计当真可行?”熊啓听得是脸色变幻不停,只觉得不可思议。
“哈哈哈,太仆若能消弭秦王、太后之争,就是秦国之大功臣!且秦王、太后双方皆要善待太仆,太仆前途无量也!到时莫要忘了还我今日这酒!”
“先生今日解我两难之忧,先生日后每年的兰陵美酒包在我熊某身上!”
“哈哈哈,不枉我雨中一行。如此,蔡某告辞了!”蔡泽事了拂衣去,奇丑的相貌也似乎潇洒起来了。
两人一路踏阶而下,熊啓几度欲言又止,到了茶楼门口,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且慢,弟子尚有一事请教,先生如此妙计,可解大秦朝堂之危机,又兼救驾之大功,亦解了我熊某之困忧。实乃大功一件,为何先生却要做那幕后无名之英雄?”
蔡泽撑起油伞站在雨中,并未回头,只悠悠地说道:
“当年唐举为我算命,说我还可以享福四十三年,我只希望秦国富强,可以让我做个安乐君侯,功名于我,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说罢,撑着雨伞,闲庭信步,慢悠悠地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熊啓对着蔡泽背影再次鞠躬行礼,久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