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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摊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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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从不为任何人引路,他在终点等待你,至于未来在何处,请忘记指针的朝向。——未来福音,第7章7节。
  ————
  拥抱能加快血清素的产生,多巴胺和甜食的交易公平可靠,当这两位大将都无力回天那还有内啡肽这种终极守门员。
  如果你仔细研究人类的身体,就会发现我们原来真的都在用力的活着,各种各样的激素组合就像是一道复杂自洽的公式,似乎破坏任何一个环节都可能像推倒多米诺骨牌一样彻底杀死人体。
  但自杀者还是少数,一口甜食一个拥抱就能让悬崖边上的灵魂后退一步,并期待明天的到来以及下一次奖励。
  但现实可能比人体内的激素反应更复杂,大多数时候不是简简单单吃点甜的就能解决问题,于是有些人就开始使用药物来调和体内激素。
  “你能……别盯着我吗?”简摇着药瓶说:“有人看着我感觉不太好。”
  “……”李时默默转过身。
  窗外是无尽的夜,沉默的房间里只有药丸和瓶子碰撞的声音,李时觉得这声音和人们去道观里求签摇签时发出的声音很像,区别在于药瓶的响声真的能决定一个人生死。
  “咕……”一声轻微的吞咽。
  “我可以转……”李时话没说完简就从身后抱住了他。
  “让我抱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她声音竟有些哀求的意味。
  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男孩握住,但对方似乎只是这样握着没打算将自己的手拨开,于是简动了动手指十分贪心的想要和对方十指相扣,但在男孩的指隙间中存在一道温和且坚定的屏障,将她越界的情感按回名为底线的牢笼中。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做……那个了吗?”
  “我从不拒绝倾听。”
  “那你真该改改这个臭毛病了。”间轻笑道。
  如果说我们这行有什么值得称赞的地方,就是能见到很多很多不同身份的人,我是说见到他们比较真实的一面,不是服务员那种匆匆打个照面,我能更深层次的窥见他们内心。
  但相应的代价是我也要剖出自己心脏的一部分供人观赏,或许有些人能在和客人翻云覆雨时抽离出来把工作只当个工作,但我做不到,我甚至觉得那些做到的人也只是自以为做到了而已。
  如果你和一个赤裸相见的人都不能交心,那你还能相信什么?灵魂?如果有这东西的话我一定也会将其卖给某个幽灵嫖客,像我现实做的那样。
  是的,这就是我内心自洽的秘诀,我从没把出卖身体当做一件坏事,因为我只是和每一个过客谈了一场匆匆的恋爱,没有身不由己的痛苦,只是爱得没那么深沉。
  直到我遇到那个男孩——
  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男孩,实际上任何年轻人都是充满活力的,即便是那些在学校整天用头发遮着眼睛的阴沉仔,你让他戒掉每天三五次的**,那他也是充满活力的,生命就是这样无礼蛮横且公平地冲撞着每一具年轻的身体。
  冲撞结束后我躺在他的怀里,我每次结束后都会这么做,不论客人是否合我心意,我们会轻抚对方身体,会聊些体己的私房话,当然,最后最后我们都会聊到钱。
  “你出手这么阔绰,应该是个出来尝鲜的公子哥了。”
  “不不不,我是偷我妈妈的钱,她也是个妓女,你知道的,你们这行来钱太快了。”
  你们有哪个瞬间会突然否定自己过去人生的每一分每一秒吗?我的这个瞬间在我29岁那年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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