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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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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一个无风的夜晚,我和姬强来到回民小区对面的关帝庙,祈求身体健康、事业顺利。
  墙上的壁画被香烛熏得昏暗,令人头晕。趁着姬强与庙祝攀谈,我走到养着金鱼的古井旁。
  北侧的石壁上,挂着各地关帝庙的照片,并配有简单的文字。我有眼无珠地浏览着,忽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
  他是《古惑仔》里的骆驼,无数港片里的大佬。
  照片里,他满面春风地跪在蒲团上,双手持香,目视前方,周围站着神情各异的僧侣与帮闲。
  “看什么呢?靠,这不是骆驼吗?”刚走出来的姬强也被照片吸引了。
  “是啊”我回忆道,“我看过一个采访,他当大佬时出门吃饭都有七八十人跟着,十分拉风。对了,我还看过他的比赛录像,他以前是打拳的,打败过日本人,录像还特意配了段《洛奇》的音乐。”
  姬强耸了耸肩,往庙旁的小院走去。院子里供奉着一尊站立的关公像,身前是一把横放的石质大刀,沉重古朴。
  大刀前是一个香炉,两旁石碑历史悠久,罩着玻璃。院门口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留言簿。见到它,我蓦然想起高考时曾和蒋璋龙来这里游玩,还写了点什么。由于年代久远,内容已记不清了。
  从庙里出来,天色更暗了,大概是看了骆驼的高大形象,我们心里都涌起了点江湖气。
  回民小区里到处都是烧烤摊,我们沿着大街前行,选了一个看上去干净些的摊位。
  不远处,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坐在轮椅上,深情款款地唱着:“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明白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几个光头围坐一圈,神色凝重地听着。其中一个戴金链子的颇为动情,手搭在同伴椅背上,眼眶湿润。
  姬强在担任数学老师之前,曾经教过一个学期的音乐。此时听到歌声,情不自禁地评价道:“唱的什么JB玩意儿?”
  在这个地球上,每个人都有特征。而姬强的特征就是大嗓门,他在课堂上轻轻吐出一句,就能把最后一排的男生震醒。
  此时,众人正沉醉于歌声中,姬强的评价有如一把利剑,把所有人的沉醉都切得粉碎。
  我心中一紧,肾上腺素急速分泌。
  “再回首恍然如......”歌声于高潮处,戛然而止,几个光头扭过头来。
  姬强神情自若,拆开桌子上的纸巾盒。
  金链子的主人率先开口,对姬强发出一个温柔的请求:“你个色孩子再说一遍!”
  姬强愣了愣,抬起头看了看金链子,又看了看我。
  我把头扭开,盯着滚滚浓烟中的烤炉。
  “别撒摸了,就是你啊”金链子的主人摸着金链子,抬着下巴嚷道,“你刚才说滴么?再说一遍!”
  歌手的目的只是挣钱,此时冲突即将发生,他急于息事宁人,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我就是业余的,我再给大哥们唱个《朋友》吧。朋友啊朋......”。
  金链子旁边的小眼镜像足球场上的裁判一样,对歌手做了一个交警停车的手势,头却同时偏向了我们,吼道:“水子哥问你话呢,你他妈聋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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