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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雅萱的惊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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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初三到高一,是白雅萱梦想中的长大,也许是《名侦探柯南》的影响,认为高中生轻熟的样子风度翩翩,不染世俗尘埃,是最纯洁的年纪,特别是17岁。“没有人永远17岁,却永远有人17岁。”,这让白雅萱特别期待和珍视那个属于自己的17岁,希望到时候自己能出落得亭亭玉立摆脱稚气,又能蓄积青春和知识迎接成年。
  从镇区初中到市区高中,从走读到住宿,从地方语言到官话……各种的变化都让新生一时无法适应,每晚教学楼下的电话机前都站得满满当当全是一边哭一边讲电话的学生,一个个都在喊着妈咪,我想回家。白雅萱也不例外,没有买200卡,只能回宿舍躲被窝拿出偷偷带的小灵通给家里打电话,又不敢哭出声,怕惹来宿管查寝室没收手机。
  新年级新阶段,首先得军训。白雅萱不明白为什么军训的意义,每天都操练正步走,踏步走,又向左向右看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跑步跳远,干脆了当。
  九月的天是只秋老虎,午睡时总爱一场急促的太阳雨,等到新生集合时又停雨,热辣辣的太阳晒得地板滋哇冒白烟,肉眼可见水汽蒸发的痕迹,整个操场就像个刚热的蒸炉水面。热腻腻的空气使呼吸都觉得难受,教官还要时不时下命令转动新生的方位,让新生的脸晒得更均匀一些。
  无聊又得时刻精神在线的军训真是难熬,一不留神没反应过来,听错指令就要被单独拎出来受罚。过度的站立和脱水,导致有体力不支的同学晕倒,紧急送校医室。
  “哎!雅萱,我一会假装晕倒,你立刻来扶我,一起去校医室吹空调!”舍友孟美卿趁教官转身,悄咪咪凑近耳语说。
  说完,孟美卿就装模作样“哎呀”一声坐地上了。白雅萱心领神会,立马去扶,又大声喊道:
  “报告教官!孟美卿同学低血糖,我送她去校医室!”
  “你瘦得跟个猴子一样,扶得动她?你们两个男生扛她过去,送到校医手里立马回来,不准停留。你们的体质差成这个样子吗?站着晒晒太阳,一个个林黛玉似的,要死要死的样子。有那么弱吗?夸张到晕倒?一定是装的,其他人给我挺住,再倒下我亲自送过去校医室!”
  白雅萱看着被抬远了的孟美卿,抬到半路掉了一只脚下来还在继续被拖行,真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时间一点点过,太阳西下,一大颗镶着金边的咸蛋黄挂树梢上。原本一动不动的树枝也开始摇曳起来,斑驳的树荫像蒙上了一层温柔的纱,开始变得边界模糊。
  “原地坐下,休息!”教官喊了几天的嗓子也开始沙哑起来,休息口令一下,教官开始变得平易近人起来,拿着水壶到处找学生聊天。
  白雅萱用衣袖擦着双鬓的汗,胸前那三颗纽扣解开扯到最大,不断扇着自己的手掌,也没办法爽快地清凉一下,只能坐在热地板上不断劝自己无视这感受,转移注意力。
  “教官!什么时候可以解散?”有一个男同学的声音从白雅萱后面传来,在那大大的橙红色落日当背景的操场上,一个面容纯净的白衣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不偏不倚站在了夕阳里,霎时,温柔的霞光描边了少年矫健的身形。竟有些好看,更有些不曾有过的心思忽然闪现,白雅萱努力对抗着射进眼里的阳光,想要看得真切些,可又实在无法直视这似乎被什么东西加持过能量的光线。白雅萱看到眼睛发黑,再看其他地方已经是一片光斑又一片黑影,短暂性视物模糊了。等再次看清事物时,回头只看见一个个穿着一样白色校服擦着汗交头接耳的男生,分辨不出来刚才那光里的人是谁。
  老师家长总说别早恋,可从来没有解答过什么早恋是怎么产生的,又要如何处理这种遇到某种情境突然冒出来,有些新奇又有些欢喜,带着点小心跳的吸引。由内而发,无法压抑,也无法明状,陌生又好像期待已久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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