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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一个1980年以前几乎不为人知的偏僻小渔村,位于GD省的东南部沿海,东起大鹏湾边的梅沙,西至深圳湾畔的蛇口工业区。幸运的被一个老人画在了圈子里面,然后神奇的一幕便在这片土地上演绎。
自从GD省深圳经济特区于1980年8月正式成立,作为中国最早实行对外开放的四个经济特区之一,深圳发展的政策优势得天独厚。十年来深圳一直都是对外开放的代名词,经过这十年的改革开放浪潮的拍打,深圳经济发展已经得到极大程度的提升,从一个边陲小渔村变成到处一派朝气蓬勃、各种新鲜事物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而反观1990年的丰禾镇太平村,外面世界改革开放的雷声震天响,而这个偏僻的小村庄似乎完全与之脱节,任凭外面如何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开放,这个小村庄依旧保持一成不变的平静生活。
但不变就意味着依旧要在并不肥沃,且水田紧缺的土地里刨食,意味着一家人不管怎么努力面朝黄土背朝天,都要面临饿肚子的窘境。于是村里一些提前感知外面变化的人们开始纷纷外出务工,而大家不约而同去广东从事的都是毛纺织代加工的业务。毛纺织行业也是刚刚改革开放的广东引进的欧美纺织产业链利润最为微薄,依靠廉价劳动力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代表。
于是在1990年这一年,父亲南下来到了广东惠阳区一个叫淡水镇的地方。这个地方位于珠江三角洲东南部,南边紧靠大亚湾经济技术开发区,西与深圳接壤,还是历史悠久的古镇、著名的侨乡。原本父亲也是希望能进毛织厂务工挣钱,可等父亲到了毛织厂去求职应聘时,不知道确实是人员招满了,还是看得父亲身形瘦小疑是未成年人没有招收。其实当年父亲已经刚刚18周岁了,只是从小家里缺衣少吃,加上多年从事重庆挑荒的经历,他的身形更加瘦小。
总之,父亲没能如愿进到毛织厂,但生活还得继续,饭还是要吃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父亲遇到了同县同样来广东想进毛纺织未果的鄢兆飞,两个同是天涯的苦命人就这样走到了一起搭伙过日子。眼下迫在眉睫的是要解决住宿的问题,总不能天天露宿桥下呀。价格稍微贵点的出租屋父亲和鄢兆飞都是无力承担的,他们只能另外谋求更实惠的住所。两人一路的寻找,终于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一个废弃的厕所。厕所的主人是一个当地老爷爷,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确定了一个月30元的房租费。尽管这是个连点电灯都没有的废弃厕所,但也胜过住在桥洞下,也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两人先把厕所内的杂草清理打扫干净,再花了30元买来牛毛毡,搭在屋顶用于防漏。因为先花了30元修缮,老爷爷便没有收取第一个月的房租,就当这30元是已经付过房租了。而事实上,从父亲和鄢兆飞住进来开始,大约是老爷爷看到两个异乡务工来的年轻人生活着实不易,竟一次也没来收过房租,等于免费给两人暂用了。
进不了毛织厂但还得继续生存下去,于是父亲便再次干起了挑荒的老本行。只是这回甚至连重庆回收废品的营生都不如,是直接去垃圾堆了捡了。父亲因为有了之前重庆的经历捡起来也算轻车熟路,但鄢兆飞就有些抹不开脸面。捡的时候他还是能小心翼翼的避开旁人在垃圾堆里捡被人丢弃的瓶子、塑料和破铜烂铁,但是他怎么都不好意思拿去回收站卖的。于是两人都是一起去捡,捡好后都是父亲一人去回收站买掉换去一点生活费。
关于两人的吃饭问题,好的菜肯定是买不起的,只能去菜市场拾捡一些菜商丢弃的烂菜叶子或者肉贩不要的边角料,然后再买一点米回家,在这个简易厕所里连口像样的铁锅都没有,仅有一个锡锅。至于柴火到时容易解决,在外面随处拾掇一些干枯的树枝树叶就行。然后两人就在连点灯都没有的小房间里,借这一盏小煤油灯,生火做饭。柴火燃烧的烟火常常要熏得两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捧着做好热气腾腾的米饭就着烂肉烂菜,两人竟也是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