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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父亲的打鱼岁月(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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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潜在危机,就在父亲沉稳得当的应对下,看似平静的化险为夷了。多年后,当再次提及这段经历,父亲仍是倍感后怕。这么多人,要是控制不当,船身直接翻了过来或者沉底了可怎么得了。哪怕是会一点水性但技术不佳的人,慌乱中失了分寸也是危险至极的,更何况这满船的十来号人,还有不会水的。要是真的翻船了,该是件无法预估后果的恐怖灾难。
  说打鱼是个靠天吃饭的行业,不仅仅在于风向会影响打鱼的收成,还在于偶然碰上的极端天气,甚至能危机渔民的生命安全。
  有一回,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天气里,父亲照例和同队渔民划着小船出湖捕鱼。出发时仍旧一派风平浪静,湖面依旧波澜不惊。父亲也和同伴一边划船一边插科打诨的闲聊着。而父亲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表面平静。
  当父亲和同伴已经将渔网全部撒下后,已经到了晚上。不料到了半夜时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刮起了七八级大的北风。巨大的北风顷刻来袭,一叶小船就像纸片一样,被北风刮得完全无法控制方向,饶是作为渔民家庭出生的父亲,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任凭他和同伴如何努力的控制船身,但在强大的北风面前,父亲等人一切的努力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只能任由北风刮着小船乱跑。已经撒下的渔网,当下已经无暇顾及,重要的是先保住自己性命。父亲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小船千万要挺住,别被北风刮散架或者直接掀翻了。
  万幸的是,小船还是扛住了北风的这波肆虐,只是连人带船刮到了岸边。当下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想要呼救也是无人理会,只能自己看着自谋生路。于是父亲和同伴先顶着大风上岸,先找个避风的地方,暂避一下强劲的风头。好在离岸边不远处有座寺庙,父亲和同伴暂时丢弃小船,躲到了庙里。即便进了庙里,仍能听到北风正在疯狂的呼啸,势有掀翻这座小庙的架势。这一回,父亲亲身体会到,在强大的自然力量面前,人类的努力显得多么的渺小。作为内陆人的父亲,这次也深切懂得了为何东南沿海的人们如此热衷信封妈祖等神秘力量。因为当人类在面对自然中莫大不确定性力量时,是极度的依赖一份心理上的慰藉的。哪怕明明知道不一定有用,但也比只能做随风飘荡的浮萍无依无靠强一些吧。
  到了第二天,台风稍微减弱了一些,但风力依旧十分的强劲。父亲和同伴两人一人划桨、一人撑杆,费力了九牛二虎之力,来到了半夜撒网的地方想要收回渔网。但两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在猛烈的北风中将渔网收回。累到精疲力尽的父亲也只能作罢,无奈只能先把船划到码头,准备换艘机船过来收渔网。
  在往回划的路上,顶着肆虐呼啸的北风,湖面不时都要刮来一阵阵巨浪。两人一人负责猛烈的划动船桨,一人负责撑杆往前挪。两人要是稍微动作减慢,便又会被大风刮回原地。两人都是咬紧牙关,强撑着继续和狂风巨浪相抗争。有时一个大浪拍过来,足足能掀起两米高的巨浪。父亲需要马上调整船头对准浪花拍过来的方向,用船头去压拍过来的巨浪,然后顺着巨浪起起伏伏。要是一个操作不当,小船极易被巨浪拍翻。在一场惊心动魄的与大风大浪奋力较量中,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划到的码头,这一次父亲和同伴足足划了两个小时。回到岸边后,父亲才发现自己已经精疲力尽,胳膊累到酸痛抽筋,只是刚刚一直将注意力放到同巨浪搏击上,浑然不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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