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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父亲一行等风浪平静些后,再开着机动船回到撒网的地方,结果这次破天荒的捞到了一千多斤的乌鱼,乌鱼当时能卖六七元一斤,按照和老板约定的按受益10%比例提取佣金,仅此一回,父亲也赚取了几百元。
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富贵还需险中求,大概说的就是这类情况吧。
在福建打鱼期间,虽然有固定的工资,但拿到手里的钱都是要钻紧在手心,一分一角都要精打细算的过。打鱼期间父亲饭倒是能吃饱,但是菜还是舍不得自己掏钱去卖。守着偌大的湖,还能把自己亏待了不成。但打捞起来的鱼老板可是都死死盯在眼里的。要想改善伙食,父亲等人还得想点“花招”。
大湖里难免会遇到自然死掉的鱼,只要不是死去过多天,肉都是可以用来食用,算是改善下伙食。但即便是死鱼也不是常常都能碰到的,于是父亲等人就打起了活鱼的主意。父亲等人想到一个办法,趁老板不注意,将捞起来几斤重的大活鲤鱼偷偷敲死,然后来到湖里的暗箱用绳子牢牢的绑到网箱底下。先等个三四天,等鲤鱼已经微微发臭了,偷偷取回来。给老板看又有一条死掉的大鲤鱼,在老板痛心的眼光里,父亲等人故作“悲伤”的将鲤鱼破肚取出内脏后,借着毒辣的太阳晒干制成干鱼。
干鱼做好后,等锅里煮的米饭快要熟透时,将干鱼切几块放进锅里。微微发臭但有种特殊鱼香的干鲤鱼焖饭便做好了。于是捧着都冒油的鲤鱼大焖饭,父亲吃起来那叫一个津津有味。时至今日,父亲回想起来,似乎仍能闻到干臭的鲤鱼焖饭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
在福建打鱼期间,因为父亲一直都勤勤恳恳的踏实工作,得到了老板的真心赏识。父亲在结束了一年的工作,准备回家后,老板单独叫住了他。明确表示这支渔民队伍里,最看好的是父亲,渔队现在遇到经营业绩不佳,已经准备将其他渔民都裁掉。还让父亲保密,明年就他自己继续来干就行。
于是父亲独自一人又干了一段时间的捕鱼工作。
尽管因为个人的选择路线有变,父亲作渔民的经历也没有持续过长。但父亲通过自己为人真挚、肯下力气、用心工作的扎实成绩,能换来他人的认可,想来也是对父亲工作价值的莫大肯定。
回顾人生漫漫长路,就像这满湖的水。看似风平浪静,实在随时都可能暗藏危机。人生际遇,总是让人世事难料,在强大的外力面前,个人的抗争也时常显得苍白无力,让人心灰意冷。但伴随危机的也可能常常意味着机遇,谁也不知道人生里,能带来丰收的那团“鱼群”具体在哪里,但是只要善于专研、乐于总结、勤于付出,总归是能找寻一些可循迹象。
而沿着这些迹象,再用辛劳和汗水点滴浇灌,撒下的下一网,或许就藏着个大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