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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答:“是保安老胡。”
陈百富打断说:“我是问怎么了,不是问题谁死了。”
心腹有点慌,忙答:“有人进来偷电缆,被老胡发现,扭打在一起,结果都触电死了。”
“不是偷吧,是掐我的电吧。”陈百富和心腹走到僻静处,恶狠狠的说。
“这个工地最要命的是,电是从白塘村那边铺过来的。”心腹说。
“真他妈的,也没有别的线路。”陈百富恨恨地说。
“我和电力公司的人联系过,没有办法绕开白塘村给我们拉根线。”心腹说。
陈百富对心腹耳语,而后挥挥手,心腹走开。
陈百富对面,是灯火通明的白塘村,陈百富身后,是死寂且黑暗的停工工地。
起风了,听新闻说,今晚有暴雨。
零星雨点开始变的密集,在大风的加持下,斜刺着冲撞向陈百富。陈百富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享受着暴雨对他周身上下的洗礼。他知道,更大的暴风雨还在后面。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一阵阵不祥的响动在陈百富身后传出,陈百富转身,无助的看着工地的脚手架如饼干碎屑般从墙面片片剥落,接着不久,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如藤蔓迅速从底层伸展向顶楼,而后,那栋即将封顶的毛坯楼“轰隆”一声,塌了。
雨势小了些,警车、消防车、急救车都到了。之前的警戒线淹没在一片瓦砾中,现在一圈更大的警戒线拉起来了。
所幸的是,工人因命案安置到别处,都多过了这一劫难。事故现场确认,没有人伤亡。
市公安局分局长刘平亲自来到事发现场,他和几名干警身披雨衣,走到陈百富面前,一名干警撑起把伞,给陈百富遮上。
陈百富慢慢蹲下,抱头痛哭。
刘平安慰说:“走吧,这里不是哭的地方,也是为你的安全。”
陈百富尽量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站起,跟着刘平,上了警车。
拘留室里,陈百富已经交代完关于工地楼房坍塌前的所有过往细节,正在休息。经侦队长沈斌走到拘留室门口,低声问陈百富:“到底怎么了?”
陈百富苦笑,说:“天下如棋,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他妈的一个做工地的还很有文化啊。”沈斌没好气的说。
“文化没有,小小老百姓,就是讨口饭吃罢了。”陈百富说。
“真不用?”沈斌问。
“不用,不用。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陈百富说。
“丑话可说前面,你后面真要挂了,我们可就真袖手傍观了。”沈斌说。
“好的,好的。”陈百富向沈斌做了个揖,沈斌走开。
陈百富早已从工地死人和楼房坍塌的惊恐中走出。他盯着拘留室的墙面,仿佛发霉的墙面长出一副全市地图。原来,楼塌了,他那里就有机会和白塘村连成一片,这么好的位置,不搞个大手笔地产开发项目真是可惜了。
今晚的风是东风,这一把火烧连营真漂亮,只可恨的是,他成了黄盖。
但是人啊,有本事自己沉下去,也要有本事把自己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