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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日,云玗一直藏在渔村中。待海溢的威胁完全消失,村民开始陆续返乡,她才开始行动。
村里的渡口平日里总会有各国货商来往,里面不乏群岛来的商人。海溢之后本就是商人们发财的好时机,因而这几日渡口人来人往。
因为人多,孙主司的人也只能暗中行事,要知道什么事都经不住百姓口口相传。如果他们大举行动,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挖出那些千万人相连的骨片,就不能避免人群中有参过军的,准能认出那些刻字,那么这件事估计很快就会传到四面八方去。
而想要在沙地上修建驻城,就必须开挖地基,还要修筑海坝,总之,这些骨片仿佛一道无法翻越的墙,一根致命的毒刺。
好死不死,今天一早,正逢群岛商人大举抵达渡口之时,那些骨片就明晃晃的晾在沙滩上。今天风平浪静,那些骨片仿佛长了脚了。
人群中开始有商人在远处集聚,云玗仔细辨认了,那些不是什么商人,都是老练士兵,他们身上的行伍气息是很难丢掉的。这些人在寻常人眼里可能不会多心,但云玗对士兵的熟悉程度就像进了自家大门一般亲切。果然村民和商人中混入了许多孙主司的人,任何靠近海边的人都会被他们怀疑。
可是,面熟的渔民晒个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云玗只不过潜入村民家里往每个渔民的网上绑了几个不起眼的鱼钩罢了,只要渔民从海中收网来晒,总有一个钩子会把靠近岸边的骨片连骨带线拖出来。
云玗戴着藤帽,撸着袖子,身着渔民的麻布衣裳,在茶棚里吃茶看戏。
当岸边有群岛人发出尖叫时,她愉悦地咂了咂嘴,事成了。
这一下子百姓如同出海的鱼一般跳动不安,把海岸围了个水泄不通。有群岛的商人招呼大家齐心协力将骨片往外拉,人们对于这种新鲜事物感兴趣得紧,行动之迅速,吓得孙主司的人开始向营地方向飞奔而去。这边骨片还没拉出许多,营地那边已有士兵闻讯赶来,一边行径一边大喊“散开!”
来不及了,云玗趁孙主司的暗哨慌乱之时混入人群,大喊“这不是流放的人才有的刻字吗?大伙快看啊!”一石惊起千层浪,大家伙纷纷摸索起骨片上的妙趣来。“这是我淮国的徽记呀!”“这明明是我群岛的水葬之礼啊!”“这还有军戈哩!”百姓们惊叫一团,吵吵嚷嚷之间,被赶来的士兵们轰回了家门。
眼瞧孙主司从远处跑来,官帽都歪在一边,云玗压了压藤帽,混在人群中向营地跑。营地近日来守卫变多了,细看之下竟还有些熟面孔。是茝地巡防营的人!他们不在宫中布防,到这来做什么?如果他们在这,那么现在柏州身边是谁人护着呢?云玗心生不妙,得加快行动了。
她悄悄从营地侧面的马棚翻入,打晕养马官,换了马倌的衣服,推着马粪车在只留有少量值兵的营帐间走动。认准主帐位置后将马粪车扔进营后的粮仓,潜入高台哨塔下面,在哨兵盲区内悄然入帐。
帐中依旧空无一人,这营帐中的确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的,除了召见过她几回,孙主司从不让除了心腹之外的人进入。哪怕是士兵也只在外面值岗,这次为了不被孙主司的回马枪逮住,她先在主帐内用烛火将营帐后面烧了个能伸手的小口,万一有人来了好撕开营帐溜之大吉。这个临时搭建的营地不比之前的结实,帐篷不过是寻常麻布,摆设也很简陋。内帐除了床榻和一小桌别无他物,云玗找了一圈,没有收获。就在这时,营帐又来人了,云玗撕开帐布准备开溜,回首间只见一人,玄衣蒙面,被云玗吓了一跳,转身准备逃跑。显然,他不知道营中发生了什么,方才事发时他不在营地,看神情,此人似乎有要事要向孙主司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