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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校长很认真地看着教务主任的脸，微微咧着嘴，露出他惯常的微笑，意思好像在说：“是的，你看得很准。”在他的心里，浮出了“与我心有戚戚焉”这一句话，但因为教务主任等都不是中文专业毕业的，因此，到说出口的时候，这句不够通俗易懂的话就临时改成了“是的是的。”这时，在一旁的后勤主任又开口说话了：“施校长，舍不得羊羔套不得狼！我们索性送专家们每人两万三万的，准保能让我们的选手出国去！只要一出国比赛，凭我们国家选手训练的力度程度，获得金牌是大有希望的！”
施卫宁校长由微笑而大笑起来：“你后勤主任管钱管太多了，满头脑子里都塞满了钱，你是穷得只剩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能使你这个鬼推磨，你以为就能让教授们推磨？你以为教授和那些无孔不入的商人一样？人家让我们的学生出国比赛去吧，你会认为是钞票起了作用，会鄙夷人家；人家不让我们的学生出国去吧，你会认为送得太少了，动力不够。你是让人家进退不得，左右为难，让人家里外不是人，像猪八戒照镜子！——你还是快快到食堂看看吧。如果饭菜烧得不好，学生、家长意见大了，如果学生吃了后闹一回肚子，看我不剃光你的头！”
后勤主任咧着嘴，连声“是是是”，告退了。
施校长轻轻地对教务主任说：“我们要去看看在集训的学生，他们辛辛苦苦，为学校增光，也是为我们增光的，也是为地方政府在增光啊，是不是？他们考好了，学校就荣光，一方领土的教育品牌就闪亮，这是立竿见影的事。上半年成绩一公布，下半年要到我们这里来读书的学生就会把我们的门槛踩破！这是癞子头上的虱子，明明白白的。我们对参加国家级集训的学生，每人可以贴补千儿八百的。要马儿跑得好，就要让马儿吃饱草吃好草，对吧。另外，我们主要是去看看学生的，当然也顺便看看学生的指导老师。我们不会去贿赂任何人，也没有这些票子。我们只是带点土特产如麻虾酱河豚鱼干儿品王酒丝绸衣服丝绸被子什么的，顺便去看一看专家教授们，问个好道一声辛苦而已。这起码的感情，还是该联络联络的。”
教务主任连连点头。他按照施校长的意图，跟后勤处协同，较利索地办完了相关事宜。
……国际中学生数理化生奥林匹克竞赛，本国的成绩实在是喜人。恭家区第一中学的朱立君同学和其他省市的三名选手一道，共夺得了四枚生物学竞赛的金牌。其余各门学科都有硕大的斩获。在为朱立君同学举行的隆重盛大的庆功大会上，朱立君同学语调平缓地向各级领导及师生代表汇报了他刻苦训练及参赛的全过程。好多老师都记得，朱立君同学是个极其内向的孩子，平时说话很少，也很少微笑，但做功课悟性极强，也特别的勤奋。在他荣获了国际奥赛金牌之后，他前往丽国的一所知名大学读完了硕士和博士。他在丽国找到了工作，并娶妻生子。而后过了几年，在本国清明节的前夕，他在丽国的他住宅的附近卧轨自杀了。开始人们并不相信他的自杀，以为是未经核实的消息。但后来，人们认为的未经核实的消息得到了确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