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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稳妥起见,我们先打听了一下。叱咤兰考的红舅找不到,兰考的“烧姑”倒是一问就出来了。
确实在城南。先咋走咋走,见一个小桥,再咋走咋走。兰考人民在焦书记的带领下,还是很热情的。
这都不重要,只要知道,烧姑在那里就行。
话不多说,我们一路飞驰,终于到烧姑了!有点儿熟悉的景物,看着又不太像,具体往哪走,还是不知道。
豫东平原上的村子,和别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稀疏低矮的茅草土坯房中,偶尔露出几间红砖小平房。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红砖小平房已经慢慢开始流行。
最明显的特色就是,一个大而空旷的院子,几只鸡在院子里悠闲地散步挠食儿,一头猪在臭泥坑里惬意的躺着,间或甩起尾巴驱赶蚊虫,只要不过年,能吃饱,偶尔有母猪可以撩撩,这就是岁月静好了……院子最深处两间茅草屋,东边有个平房,这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人家。
这一路走来,深深的明白,行万里路,果然胜读十年书。我明白了许多道理。比如现在,我就知道,找人问路,先得有尊称。一个略显苍老,头上蒙着一个头巾的女人,正倚着门框,端着饭碗吃饭。
“请问大婶,其斌家在哪啊?”
“恁是谁?找他干啥嘞?”
我打听个人,你管我是谁?
“俺是郑州嘞,他是俺表哥……”
“郑州嘞?……哦,你是坡妞吧!”
女人扭头冲屋里大喊,“其斌,你老表来了!”
我去,这么巧!剧情不该这么发展啊!
哈哈哈,果不其然,我大老表呲着他的大金牙,从屋里快步走了出来。
“是坡妞,真是坡妞!……”
“……你咋来了,俺姑呢?”
“…我…”
“…你…”
老表拉着我们说了半天话。那个年代,兰考就是堪比XJ的遥远。有什么事,不急的话写信,急的话就拍电报。所以,几年不见,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们穿越一般,出现在烧姑,现在知道了,人家不叫烧姑,叫狮子崮。确实是很令人吃惊的事情。如果我有现在的科学知识,我非得说,我是一觉醒来,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估计他们也会信。
可是我没有,也没敢说是逃学到这。支支吾吾不知道说啥好,只好把告诉司机师傅的话,又加工润色了一番,告诉表哥表嫂,是想我舅了,趁着麦假来看看。
听说表哥家有三个从郑州骑着自行车过来的小老表,一会儿表哥家就来了好几个人,都是陌生而憨厚的笑脸。“老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不知道说了多久,我们再也撑不住了,我们仨就躺在院子里的凉席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中间迷迷糊糊有人来叫过几次,还记得坐起来吃过满满一大碗米饭,然后饭碗一丢,又睡着了。
真的清醒,已经到黄昏了。
我的五个表哥表弟都过来看我了,小表弟还硬拉着我们,到一个大水坑里洗了个澡
因为天太热,屋里地方小,晚上我们几个裹着床单,还是在院子里席地而睡。
别怪我的老表们待客不周。那个年代,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夏天很多人的乘凉方式都是在院子里,房顶上,马路边席地而睡。
小凉席铺地,薄床单搭肚。如果是讲究人了,先用凉水泼地,再用凉水擦擦席子。或者直接把大木床摆出来。更豪华的,再弄个小蚊帐,更显神秘风情。睡到半夜热的受不了,弄半桶凉水再擦擦身。
几个邻居家人们,山南海北的能聊到深夜。那时候我的三脚猫星座知识,很多都是这时候学的。还有什么乡村传说,恐怖挖心人,鬼狐精怪都出现过。这种乡村夜谈是我的童年乐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