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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干活的,除了他们几个,就是来自虞山边远山区的四个人:三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和一个二十多岁绰号叫作“二混子”的男青年。因为常年在盐场做工,他们的皮肤都晒得黝黑。此外还有一个叫李峥的技术员,生的皮肤白净,说话总是一套一套的,神情也总是定格在那个趾高气扬的状态。活忙的时候,这个村的村民也会来帮忙,老板会以十八元每天的标准支付他们报酬。通过闲谈,萧月明得知这些村民平时也种庄稼,不过直到他离开盐场,都不知道这里的庄稼地到底在哪里。
做工之余,萧月明就跟刘仁厚下下棋,或者跟二混子到几里外的村庄去买点花生米、虾皮什么的回来,当作佐餐的佳肴。才过了十多天,刘仁厚就吵着非要跟沈老板借钱,说他家里的女娃要吃奶粉,可是没钱买呀。好话说了一箩筐,沈老板才破例借给他五十块钱。刘仁厚阴郁了几天的脸终于放晴,好象这五十块钱真的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些人里面,还是二混子给萧月明的印象最深。他属于很“皮”的那种,时常穿着一身半旧的迷彩服,头上戴一个迷彩帽。二混子说他当过两年兵,退伍后就来盐场打工,一干就是三年。他姐姐家就在同兴村上,姐夫是附近一个盐滩的技术员,因为跟于场长混得熟,才介绍二混子来这个盐滩做工。萧月明问他打算在盐场干多久。二混子手里捏着烟卷,恨恨地说:“你们这里的男人把我们那里的女人都拐跑了,我也要拐一个这里的女人回去做老婆才甘心。这叫复仇,你懂不懂?”
萧月明赔笑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个崇高的理想。”
二混子耸耸肩说:“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面对生活的重压,我只能苟延残喘!”
萧月明使劲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和安慰。
再说说王麻子。自打来到盐场,他每天一瓶白酒,外加一包五香花生米,喝得醉醺醺的,偶尔还会唱几句肉麻的小曲,看样子很是享受现在的生活。因为东边新开的几块盐田要从卤沟里往里抽卤水,王麻子自告奋勇担起了看护抽水机的活。这活说来也轻松,就是加加油,打打火,拉拉抽水管,只不过没白没黑地要熬时间,他倒是不在乎这个,乐得清闲自在。谁知好景不长,来盐场才二十天,王麻子就被柴油机的摇把打了腿。沈老板给他拿了几贴狗皮膏药让他贴着,嘱咐他呆在宿舍里好好养伤。可能是伤得比较重吧,王麻子一连躺了四五天还不敢下地走路。沈老板看他成了累赘,就给了他一点路费打发他回了家。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没有小桥流水,也没有阳春白雪,有的只是腥臭的空气和愈来愈毒的日头。在老场呆了一个月后,萧月明和刘仁厚被沈老板“发配”到了新盐场,开始了另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