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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装男”说：“你大概有一个月没来了吧？”
“风衣男”叹口气说：“是啊，马上就到元旦了，估计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次也不过只有七八个人。”
“西装男”哈哈一笑说：“你们忙活了一整年，钱也赚得差不多了，也该歇歇了！”
“风衣男”赔笑说：“不过赚点辛苦钱罢了。这几个人麻烦你照顾一下，给他们介绍个好厂——改天我请你吃饭。”
“西装男”说：“好说好说。你带他们到楼上办手续吧，我还有事要忙。”
“风衣男”从办公室出来，领着他们到了楼上，在大厅右边的办证窗口给他们每人办了一张会员卡，回头告诉他们说，凭这个证可以享受半年的免费劳务服务。萧月明这才意识到，“风衣男”他们说过的让他们直接进创文厂的承诺彻底成了谎言。
回到简易旅馆，一直跟在“风衣男”屁股后面沉默不语的那个戴棕皮帽子的矮个子青年突然发火了。他上前一把揪住“风衣男”的衣襟，以跟他的身材极不相称的粗重的声音吼道：“不是进创文吗？你这个骗子！”萧月明等人忙上前拉开“棕皮帽”。“风衣男”抬手扯了一下衣领，故作镇静地说：“现在创文不招人了。我跟你们说实话，这里比创文条件好的工厂一大把，你们也不要那么死心眼，就认准创文。我保证，一定给你们找到满意的工厂就是了！”
“棕皮帽”吐了口唾沫，不耐烦地说：“你他妈别胡咧咧了！趁早把钱退给我们，要不然……”“棕皮帽”说着，弯腰从床底下摸起一块砖头来。“风衣男”吓得连连退后几步。萧月明等人也随声附和着要“风衣男”退钱给他们。“风衣男”退到门口，掏出香烟来点上，不紧不慢地抽了两口，转身说道：“你们一定要退钱，我可以跟公司反映你们的要求，但是我身上没有钱。我一个月带几批人过来，没有象你们要求退钱的。一千块钱看起来不少，除去车费，退给你们几百块钱又能做什么？你们回去还是没有工作。咱们那里的破厂，一个月二三百块钱，有时候还发不出来；好厂也有几个，没有硬关系你们进得去吗？我早说了，给你们找个好厂，一个月一千块钱轻轻松松，不满意随时给你们调换，直到你们满意为止。我也是给人家打工的，也不会昧良心欺骗你们。你们考虑一下，是不是留下来比较合算？”“风衣男”一席话把大家的气都说没了。事实就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吧，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就这样，大家按照自己的意愿陆续进了工厂。萧月明和其他三个男生进了一家灯饰厂，因为还要交一百块钱“成功费”，他把手机都卖了。好歹经过笔试、面试，厂里给他们安排了宿舍，办理了入厂手续，然后通知他们第二天到厂里报道，分到车间就可以正式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