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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明这时赶忙从里间的床上爬起来,急匆匆往门外走,打算溜出去找个地方买两包泡面回来。不想店老板象是早有防备,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连拉带劝把他让到饭桌上,弄得他很不好意思。他向来脸皮很薄,不愿意轻易接受别人的馈赠,不想欠别人的人情。特别是大学毕业后为找工作跑断了腿,说尽了好话,受尽了煎熬,到头来却仍就是失落的结局,从那以后,他发誓再也不求人。
席间,大家不过谈些家长里短的鸡毛琐事。店老板的女儿一边给大家斟酒一边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聚到一起也是缘分。过年了,能喝的多喝一点。这是我们家乡的米酒,希望能合你们的口味!”
萧月明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再加上工作的事也不顺心,心里老觉得凄凄惶惶的,因而坐在桌前,只是闷声不语。可是萧月明右边座位上那个胖乎乎的男青年却突然转过身来,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半是玩笑半挑衅地说:“都说你们北方人能喝酒,你的酒量也应该不差的。不过这米酒可是很容易醉人的哦!你要是能喝完这一大碗,我就佩服你!”
店老板的内弟忙阻止说:“我说胖墩,你就别难为人家了!”
胖墩摆摆手说:“哎——不过是喝碗酒嘛。大过年的,就算喝醉了也没人笑话你。”
胖墩一边说,一边拿一个大碗来放萧月明跟前,抱起酒坛来把碗倒满。萧月明脸上有些发烧。他发觉满桌子的人都在看着他,尤其是店老板的女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瞧得他头皮直发麻,仿佛在征询他的答案。他只觉得血气上涌,赌气说:“这碗酒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们平时喝酒都是这样一碗一碗来喝的。”
萧月明说完,端起碗来一口气喝干。在座的一起为他鼓掌叫好。他发现店老板的女儿拿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一时心情大好,开始跟大家闲聊起来。可是两碗酒下肚,他就觉得眼前的事物迅速模糊起来,脖子似乎越来越没力气支撑那颗愈来愈重的脑袋,最后头一沉,跌在桌子上,没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萧月明发现自己靠在洗手间里面的墙上,浑身湿透,衣服上沾满了吐酒后的秽物;除了肚子里空荡荡的很难受之外,就是头疼欲裂的感觉。他苦笑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拧开水管,将身上的脏东西冲干净,出门换了干净衣服,将湿衣服放脸盆里泡上,这才忍着浑身的不自在出去买了几包泡面回来干着吃了,回到里间床上慢慢回复元气。
春节过后,萧月明跟着打工大军去了镇西南部的福华工业园,应聘进了珍琪帕玩具厂做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