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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一堆记者冲过来，问蔡佳宁，“请问这里是模特姚雯的病房吗？”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记者。”
“姚雯还没醒。”蔡佳宁只说了这一句。
话音未落，记者们就逮住她，同时问问题。
“你是姚雯的亲属吗？”
“请问姚雯是因为网上的爆料而自杀吗？”
“听闻姚雯在学生时期是欺凌者，这是真的吗？”
“你能不能代表姚雯回答我们的问题？”
“对啊，麻烦你回答一下。”
“回答一下。”
“回答一下。”
蔡佳宁被记者们的三言两语闹得脑袋都晕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一个护士长带领着几个保安上来解救了她，赶走了记者们。
在这群记者堆里，蔡佳宁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在向病房里张望。
“张学姐？”
一个女人回头，惊讶反问，“你是蔡佳宁？”
看清了模样，蔡佳宁确定是那个姓张的学姐，就是和姚雯同班的，比她大一届。
“你怎么在这儿？你做记者了？”
张学姐自嘲一笑，摇摇头，眼睛却还在窗户外张望，“不是，我只是一个写公众号的，听到狗仔朋友的小道消息，得知姚雯闹自杀紧急入院了，过来看个热闹。”
“热闹？”蔡佳宁满脸疑问。
“对啊，看看姚雯死了没。想起以前她欺负我的日子，现在看着她这么惨也挺解气的。算了，过去了就过去吧，我活得比她好就行。”
说罢，学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病房外的走廊重新回归平静。
蔡佳宁静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昏迷不醒的姚雯。
她突然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
为什么欺负别人能够得到快乐呢？
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许能感受到一时霸权的快感，但后果却能来得无法想象般猛烈……
一个女人带着墨镜，左手拿着果篮，右手拿着一张纸条，念念叨叨：“406室……”。
蔡佳宁起身看了两眼，“你……是来找姚雯的吗？”
女人拉下墨镜，仔细打量蔡佳宁，惊呼：“你是……蔡佳宁？你怎么会在这儿？哦，我是徐月，不过你应该不知道我吧，毕竟当年在学校里姚雯身边的人都是小透明。”
“你这个果篮是要给姚雯的吗？她的经纪人走了，你是第一个来看她的朋友。”
说到“朋友”，徐月一脸晦气，“别说朋友两个字了，我可被她害惨了。”
“怎，怎么了？”
徐月一屁股坐在胶椅上，脱下墨镜，“在隋刈跳楼之后，姚雯就在同学的群里被骂死了，那时候我和她玩的挺好，就帮她说两句话，没想到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没有错。其实网上爆她的那些料有一半都是我们爆的，当她妹妹开了头爆了那些料之后，有好多人翻出当年我帮她说话的事儿，把我骂的体无完肤。我也是看在她前两年当红的时候帮了我两次，现在才来看看她。现在你在这儿我也不进去了，这个果篮就给你吧，免得被别人拍照了又来说我。”说完，将果篮一把塞在蔡佳宁手中也匆忙离开了。
蔡佳宁看着精致的果篮，又透过窗户看向昏迷中的姚雯。
轻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