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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先生会说什么‘趁热打铁’的话,要我一鼓作气,可是先生叫我等一等。可下次省试就要三年后了。”公子回来对我说。
我笑道:“万一开恩科呢?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况且即便不开,过四年公子也只十九岁。”
公子笑道:“是我太心急了。”
“春闱要进京考呢。公子到时候去,也把我带上可好?我只在书里、画上见过金陵,也不知是多么富贵繁华。”我面露神往。
“自然带着你。”
“公子当真愿意带我出门?”我见他一口答应,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何时诓过你?这一向都是你哄我,我从没骗过你罢?”
我心道公子样样都好,就是有个爱翻旧账的毛病,还是这样的“心胸宽广”;面上笑道:“是是是,公子千金一诺言出必行,又是端方君子,自然不哄人。只有我巧言令色,是不是?”
公子笑道:“我若说是,你又要恼了。”
我趁势佯怒:“公子果然这样觉得么?”
“不敢,不敢。”他笑着摆手,又道,“好了,不生气了。我给你剥石榴赔礼如何?在禾城时你说想吃石榴,这里没有,我叫人送来的,还很新鲜。”
“公子还记得?”我又惊喜了,“眼里总不见,我都要忘了呢。”
公子笑笑。“我若不记得,等下了市你再念叨怎么办?”说着,他感慨,“我的冬香什么都好,就是记性实在太差。”
我觉得公子的口吻近乎是个慈爱的长辈,觉得又别扭又好笑,不免说道:“我记性哪里差了?公子什么东西在哪个箱子里,我可都清楚。公子难道记得自己的玉佩荷包都在什么地方么?”
这样说来,其实我和公子真是半斤八两——自己的事情全不放心上,倒记得旁人许多琐碎!想着,我笑起来。
公子倒没问我为什么莫名其妙笑。他看着我,神情温柔剔透得像一块白玉。
“好,你说得都对,你最有理。”
接下去几日,府里忙碌热闹极了。
先是鹿鸣宴。州考次日,上了榜的举子们要去州长官府上赴宴。阿翁是巡抚,于是这宴就在前院花厅设下,奏唱起《诗经·小雅》中的《鹿鸣》之诗。我们人在后院,却也知道公子在宴上风光无限,一时竟盖过解元;
再就是中秋。这也是卫家十多年来头一回的“团圆”,阿翁不免高兴之余生出感慨。他拿十分慈爱和蔼的眼神看着公子,然后一口气给了他许多自己的珍藏——
“澈儿这一向不在府中,往年的份儿都要给你补回来。”
我心想若是压祟钱、生辰礼,大节小节林林总总的赏都补齐了,阿翁的收藏该得搬掉一半;不过阿翁显然没醉的太过分,这一点慈爱恰到好处,并且见好就收。
而这是我第一个没和爹娘一起过的中秋。伤感是必然的,但我并不后悔;只是有些遗憾:
韩大娘很有创新精神地做了鲜肉馅儿的月饼,味道却出奇的好。只可惜他们不能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