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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道:“过年是该说些吉祥话儿。你若在家也知道嘴甜卖乖,也不至于这样。”
端王垂首:“我的确不如三弟讨父亲喜欢。”
“论巧言令色,你的确不如他。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否则太后也不会偏爱你。我问你,今日祭拜过你母亲没有?”
“不曾。”端王低眉,“她在时,父亲从来想不起母亲。”
“你这样,明日进宫前先把眼睛揉揉红,只说瞧见了什么,触景生情,提醒提醒你老子还有个发妻。有个兄弟不记得,难道老婆也不记得?”听这措辞,显然先生喝的有点多。
但好歹是为自己出主意,端王道:“祁二知道了,多谢先生教导。”他顿了顿,又道,“可是父亲的确没有兄长,家谱太庙从未记载。先生醉了,今后莫要再说。”
周先生笑笑。“我的确是醉了。”
年节过后,转眼就到二月。公子要去参加省试,还是三日不能回家。我一面给自己打气说公子必定能中,一面又担心万一不中岂不是白费这半年卫湘苦心。一颗心七上八下只是悬着,我六神无主坐立不安。
公子不在,杏儿提议说把房内陈设好好清扫更换。可我魂不守舍到了杏儿都惊奇的地步。
“姐姐动那个花樽做什么?”
“放在这里做什么?公子又不喜欢花。”我说。
“可方才姐姐还说这花樽和笔洗颜色相近,摆在一处好看才要我放那儿。”杏儿诧异。
我讪讪地放下,又去扣那镜袱:“怎么掀了一半没放下?”
杏儿抿嘴而笑:“我不知道,姐姐别问我。”
我这才想起是我说要换一换镜袱,结果摘了一半就去研究窗纱旧了要换。我红了脸,道:“今儿不知怎么了,顾前不顾后的。”
杏儿故意笑道:“姐姐的心不在这里,自然顾不得这里的事。”
我辩无可辩,只好道:“你的嘴厉害,我说不过你。”
“公子一向说姐姐不饶人,原来姐姐也有说不过人的时候?”她说完笑着跑了。
我站在窗前看院子里的竹。等公子回来,就该吃春笋了。
公子出了考场照例先是沐浴更衣,用过饭后小睡了一会儿,给姑苏府里写信。他抬头时注意到陈设的变动,笑道:“我不在家时你们做了这些?”
杏儿倒了茶,笑道:“我是专心收拾屋子,可姐姐的魂儿都不在这,茶饭不思的,我也不知她做了些什么。噢,有句诗是怎么念的?晓看天色暮看云——”
我正添香,闻言忙道:“又胡说!”
公子抬头看我,满眼笑意:“她不过是念了句诗,你脸红什么?”
我连忙摸脸,又去照镜子,见暂无异样,道:“公子又诈我!”
公子笑道:“噢,方才我看错了。不过你现在的确脸红。”
我心道这屋里是待不下去了。“我去浇花。”
杏儿道:“早上浇过了,姐姐又忘了?”
我只当没听见,恨不得夺门而出。匆忙之间,差点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嗳呀!”又埋怨道:“这门槛怎么这么高!”
公子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含笑道:“明日叫人拆了,好不好?”
我头也不回跑了。
好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