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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四人,在一个已经升起了半边月亮的夜晚,蹬上了自己营部开往天津的货船,如果顺利的话,一般是七八个小时的水路程。曹银虎毕竟还是年龄大了些,又对海上没有什么好奇的,一上船就钻进船舱里睡觉去了。
高云飞与曹银虎的两个亲信小喽啰,站上船的甲板,斜跨在栏杆上聊天。春末夏初的海上夜晚,别有一番情景,月光从飞云里散射出来,海面上忽明忽暗的,像舞台上的射灯喷洒着霓光,繁星在飞云的间隙里唰唰地闪过,人们置身于春风带着温湿的气息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海面上泛光点点,虽然没有往来如梭的船只,但偶尔远处呈现出的游动灯光,也会把人带进无尽的遐想。按理说,三个年轻人有缘在夜间海船上同行,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应该推心置腹,以诚相待,谈事业、谈未来。可是他们不行,客观上的同行不代表是同路,他们不是一路人,高云飞与他俩说话必须时时提防小心,三思而后行。
“老六,你猜远处的那船应该是啥人的?”一个喽啰对着另外一个喽啰说,不知那个喽啰从哪里排来的老六。“还考我呢,我啥也不知道,那是日本人的!”另一个喽啰答道。问话的那个喽啰不再吱声,相必是默认了。高云飞觉得很是好奇,连忙问了句:“怎么见得?”。一个喽啰解释说:“日本人的船只大,灯只多,灯光亮,常在海上活动的人才能分辨出来。”高云飞凭第六感觉认为这两个家伙肯定不是新手,怪不得曹银虎带他们出来。
闲聊中,高云飞得知那个人叫“老六”的喽啰姓张,一直没有启用大名,在家乡人们叫他“小老六”,有的叫他“拽货”,拽就是把东西扔了的意思,他爹娘一辈子生了十多个孩子,落下了六个,他最小,为了他长命,找了一个算命的老瞎子掐算,瞎子说:“贱名好养活,像狗蛋、狗剩、锁住、栓牢这样的重名太多了,就叫拽货吧,这样阎王爷就再不会找他了。”其实起这种名字的孩子都是被大人稀罕,把孩子当宝贝,害怕失去才会这样做的。过去医疗条件不好,小孩子容易夭折,生十个活六个就算生存率很高了。那时各村庄就近都有指定的“乱葬岗子”,是专门扔死小孩的地方,说实话笔者小时候就与小同伴们结伙去看过,死小孩是先被谷类的干草包扎了,由庄上辈份较高的男老人抱去的,不用土埋,裸露在外面,据当时的人说,最好是野狗叼了去,那样他家族后代就会很旺盛,不管咋说,反正都是些愚昧无知的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