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刘福顺刚要接着倒酒的手拿着酒瓶又放了下来,这完全出乎自己的预料。“什么?!王俊峰?!凭什么是他,他这才来了多久?!他还是个和我们一样的小工!”刘福顺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你小声点。”孙常民提醒着刘福顺,他刚喝完半杯酒,又要抬起手拿放在刘福顺那边的酒瓶,刘福顺见状,赶紧把酒拿了起来,放在了自己坐的凳子旁边。“再给我倒一杯。”几杯酒下肚,孙常民却越喝越有酒瘾。“这酒可是我们家那口子让我带的,她可嘱咐我省着点喝。”刘福顺有点不乐意了。“再给我倒一杯,就一杯。”在孙常民的再央求下,刘福顺才勉强给他倒了半杯子酒。“郭建昌的老婆上回来工地上闹,你是知道的,一开始郭建昌是不想回老家的,后来不知道是怎么地,就和他老婆回老家去了,就是你回去那几天。他这一走,咱们原本归郭建昌管,现在不是没有人管了嘛,朱广生后来直接提拔了王俊峰,我可听别人说了,人家王俊峰给朱广生送了礼,这以后我俩可都在人家手里管着,我这里还好,倒是你,一直和王俊峰不是很对付。”孙常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刘福顺说了一下。
刘福顺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最近的事很少有顺心的,儿子不成器,现在又要面对工作上的不如意,他刚喝了一杯酒,脸上已经红到了脖子,都快变成了猪肝色,虽不高兴却红的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的变化,他端起桌子上还剩的半杯酒喝了下去,随后又拿起身边的酒瓶倒了半杯。“还有呢,听说那个叫陈向芹的女人,本是要被开除的,施工队负责的人说这些有伤风化,影响不好,要开除了她,上个月的工钱也给扣了,呸,这都是什么屁话,老刘,你说工地上这种事情又不少见,为难一个女人家干嘛。”孙常民带着义愤填膺的情绪说到,“后来,听说施工队里的几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和负责人说情、施压,这才没有开除,把人留了下来。”
刘福顺依然没有说话,提到陈向芹,他心里感到有点同情,一个女人照顾一家子老小不说,还要在工地上和男人一样干着粗重的活,是真心地不容易,不是被生活所迫,哪个女人愿意这样。他心中突然掠过一丝的愧疚感,这些年,为了操持这个家,家里、地里,他老婆蔡春兰没少忙过;他又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即使在工地上辛苦,一家人还能勉强过得去;他刚才有的要是在这干得不顺心就走的想法,让他感到矛盾,真的不干了又能去哪找份养家的事情来做,家里又让谁来照顾,怎么不能让蔡春兰像陈向芹一样吧。想到这所有的一切,他内心隐约感到一丝焦虑、不安和无力感。
孙常民喝完了刘福顺倒了的半杯酒,然后,从桌子上的袋子里拿了些花生吃了,看刘福顺这时没说话,趁着刘福顺没注意,就把他的半杯酒拿了过来喝了下去。就在孙常民准备继续闲聊时,刘福顺却站起来,拿着板凳和半瓶多的酒走了,这一下子让孙常民觉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说走就走了?嘿!不就是多喝了你半杯子,咋还不高兴了。”孙常民说着拿起板凳、酒杯和桌子上放着的半袋花生,追在了刘福顺后面,拿起酒杯的时候,他还不忘把酒杯底部残余的几滴酒,仰起了头,倒进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