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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洋道：「你们这局，能再给我们复盘一次么？」
许让略微迟疑，摇头道：「大叔，这盘棋太臭了，还是不要复盘。我虽然还忍得了，可棋子和棋盘都会难过的。」
听了这话，本来哭声快要停止的徐清儿又「哇」一声，接续了下去，口中呜呜道：「我不学了，学不会，我，我不下了……」
周洋见状，来了气。
这徐清儿毕竟是他的得意学生，虽然年纪小，实力还不算强，但在同龄人中也是顶尖一批，被一个外来的小子这样讲，真是让他大没面子。
「少年，你实力不错，不如和我来一盘怎么样？」
许让没有尽兴，正求之不得。
「好，请指教！」
周洋也不客气，猜先执黑，按照最新的ai布局，下了十几手。许让没见过，心头一紧，暗道厉害。
周洋老练许多，和许让下了二十手上下，便知道这少年身负惊人的技艺，不敢怠慢，全神贯注起来。
布局刚下完，他自觉形势不错，有心替学生出一口气，主动贴上前求战，和白棋斗在一起。
此时许让更加感觉到对方布局精妙，只觉得对方处处都埋下了伏笔，满盘都有借力之所。他不由得有些瞻前顾后，有些畏惧。
然而再下几步，他便觉得形势好转，反倒是周洋连连退让，不仅丢了先手，还亏了实地。
许让抓住机会，连走几个大官子，点了点目，已胸有成竹。对手又苦苦挣扎了十余手，自觉无力翻盘，便投子认输。此时盘面大约差了十三四目。
两人对局间，围棋教室里其他的人都来观看，见到这一幕，无不拍手惊叹，有人道：「好厉害的棋，两边都很强啊！他们让我四个我也赢不了。」有人则回应他：「周老师可是咱们市的业5强手，可是，可是这少年又是什么人？」
周洋摸了摸稀疏的头发，同样对这小少年生出无限好奇，问道：
「小弟弟，你是哪位职业棋手的学生，今年冲段了么？」
他身为老牌业5，自认为有些实力，也有幸和一些职业进行过对局，这少年虽然棋风有些怪，但给他的压迫感，和那些低段的职业棋手相差并不远。
「冲段？我不懂。至于我师父，他姓白，没到这里来。」
许让想到师父，水气又翻上胸腔，害他想要掉眼泪，连忙将注意力放在棋盘上。
「复盘么？」
周洋忙道：「请指点。」
此时徐清儿见老师也轻易输掉，心中的悲伤烟消云散，略带水光的眼睛凝视着对面的少年，像是见到了世上最大的谜团。
徐清儿的爸爸徐朗也暗自吃惊，心中盘算：「中国最年轻的职业棋手是谁来着，对，杨鼎新十岁便定了段，这少年有几岁，十岁？十一岁？这样的孩子怎不在京城的道场学棋？」
思索间，复盘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