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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金秋,江南的风光总是很好的,气候宜人,秋高气爽,又到了许多水果上市的季节,可以说既能饱了眼福,同时也饱了口福。在小牧这个从小在南方小城长大的人看来,倒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的。
对于小牧这个读书半吊子,闯祸全能型的学渣来说,最近的日子很是百无聊赖。这不,刚过完十一国庆节,社区的王主任就来了小牧家,说是到了应征的年纪了,问小牧要不要报名参军,他二话没说就答应报名了。他自幼便和奶奶一起生活,父母不在这个城市,所以他觉得这个事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原本他就不是很想初中毕业后再读书,读书对他来说就是一种遭罪,也不知道最后怎么鬼使神差地去读了职高,也许最大的原因还是那个女孩也来了这个学校读中专吧,谁知道呢,于是在那里一读就是两年多了。说起这两年多其实他也没见过那女孩几次,而且都是远远的一瞥而过,倒是同班级的损友结交了好几个,反正对于班主任来说这几个就是混世魔王,小牧就是他们的头,上课睡觉、逃课喝酒那是家常便饭,后来说多了也就懒得说他们了,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就行,其实这也就是职高,混个毕业接着找工作而已,说难听点就是高级托儿所。
那时还是九十年代中期,征兵对学历没什么要求,小牧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到了体检通知。到了体检中心当晚是要住在那里的,第二天一早还要抽血,所以他登记好身份信息后,就拿着体检纸跟在长长的体检队伍后面一个项目一个项目的做检查。他人不高,一米七左右的个子,有那么点小帅,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不过此时乌压压的全是人,所以站在队伍里也没那么扎眼。让他没想到的是,其中有个项目居然要他脱光了当着医生的面做起立蹲下等等几个动作,倒不是害羞,男生么,平时在澡堂里大家都是一起脱光了洗澡的,但要叫他一个人脱光了在别人面前按照口令做动作,他就非常的不习惯,他感觉这是在耍猴,而他就是那只猴。不过最终他还是没能拗过人家,经过几声训斥以后还是乖乖地做了。
接下来就没那么尴尬了,都是一些常规的检查,到第二天抽完血就没什么事了,只是叫他们回家等消息,因为还要政审。对于他这个政治白痴来说很不明白政审什么意思,反正在他来说能当就当,当不了接着混日子,对生活根本就没什么概念。虽说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但也没犯过什么出格的事,最多只能说调皮而已,所以政审是顺利成章的合格了,他也在十一月的那天接到了入伍通知书。
接到入伍通知书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意外的,很有些不知所措,这就要走了?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啦?再看看去的地方,NMG锡林浩特,这又是什么鬼地方。于是他又去新华书店买了张中国地图,在地图上用手掌量了又量,反正拇指和小指怎么撑都搭不住上下离开的距离。这下他开始发懵了,这是去参军还是发配啊,想到这里他拿着入伍通知书就冲到了居委会,找到王主任说不想去了,说是自己还小,还想继续念书,还有什么奶奶年纪大了,需要照顾,等等等等理由,就差没说上有老下有小这句话了,他是想说来着,那也得有啊,所以话到了嘴边就给咽了下去。王主任听了他叽叽歪歪说了一堆正理歪理,最后手一挥说:“好了好了,回去吧,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这是你的光荣,你奶奶有你叔叔姑姑他们呢,还轮不到你照顾,平时你少气气她就阿弥陀佛了,在学校你也没少调皮,我看你还是去部队锻炼锻炼,对你有好处,就三年,很快的。”说到这里,他感觉再磨下去也没戏,也只能悻悻地走了。当然,回家又和奶奶、叔叔他们折腾了几天,最后未能幸免。
出发的前几天他接到通知去市人武部领被装,那里的工作人员还简单地教了下他们打背包,路上是要被着去部队的。到了家里打开新发的军装,因为还没有授衔,那也就是身绿皮皮而已,外面马路上扛包的很多人都穿的,不过他还是觉得挺兴奋的,这段时间的纠结似乎一扫而空了,换上衣服就去了学校。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去学校,也许心里面想见一个人吧,说不定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可刚进校门就被班主任撞见了,班主任看见一身戎装的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着问他:“哟,几天不见成解放军叔叔啦?”
“哦,黄老师啊,嗯嗯,我要去参军了。”他随口敷衍着,目光还是在那里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其实他对这个班主任感觉一般般,曾经有段时间他也想好好地学习,也试着问班主任能不能入团,班主任说他一天到晚调皮捣蛋又哪根筋搭错了,后来他再也没想过好好学习,继续他的调皮捣蛋和百无聊赖。看着黄老师还想和他说什么,他赶忙说还想去找几个死党告个别,飞也似地跑掉了。结果除了又和几个死党吹了一会牛以外,并没有见到他想见的那个人,其实等他再见到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以后了,当然这是他压根也想不到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然是每天和亲朋好友胡吃海塞,倒也似乎忘了心里的那一份惆怅,不过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就要出发了。临走的那晚他失眠了,一时五味杂陈,还有老奶奶在旁边的不断絮叨,以至于天都快亮了,还没有一点睡意,要换平时都和周公耍三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