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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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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季如约而至,闷热被一扫而空。夏禾每天都在想着如何度过这个短暂的暑假,等到下个月的十五号学校就会开学,她将成为一个高三生,开始无休无止地复习和考试。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无忧无虑地过每一天,加之镇上的朋友们都不见踪影,她隐约猜到他们都是去城里上补习班了,于是她心底又多了块石头。好在这里还有林川,以至于她没那么孤单。
  有好几天的日子都是阴雨绵绵,雨云从清晨飘到傍晚。她有时候会无所事事地在街上游荡,有时候则是躺在床上玩手机,偶尔会看着自己放假时带过来的沉甸甸的书包犹豫一会儿。老师是说毕竟假期短暂,大家方可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个暑假,但她还是看到不少人带起书本,她想着自己也不能落后于他人于是也跟着带了许多书,可假期再过几天就过半了,自己愣是连打开都没打开自己的书包。
  “哈,算啦。”
  她偶尔会跟林川一起出去,但镇上熟人繁多,他们不敢太过于张扬,若有人嘴贱对夏禾的父母说一句,“你家孩子跟那谁好上了啊?”那回来找夏禾问话,那第三次世界大战就从他们家开始。
  “有时候我挺羡慕城里的孩子的,要啥有啥。”
  夏禾对林川说道,他们两个人一起蹲在镇学校的大门旁喝着饮料。
  “确实,这里想喝个奶茶都找不到,万年不变的几家饭店,可有可无的服装店,超市里的东西也少的可怜,啥时候这里能有个大商场啊?”
  “还奶茶呢,能有可乐喝就很不错了,喏,”夏禾把自己手里的可乐递到了林川面前,“喝喝看。”
  “咋?”林川接过去喝了一口,面露难色地说道,“这怎么有股怪味儿呢?该不会是过期了吧?”
  “你仔细看一看包装。”
  “樱桃味,怎么还有这种口味呢?味道也太怪了。”
  “怪是怪了点,但仔细品的话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那我再喝一口,”林川又喝了一口,“还是难喝,你自己喝去吧。”
  夏禾忍不住笑了笑。
  “要不喝点别的,我说,”夏禾停顿了一下,“喝点特殊的。”
  “你什么意思,”林川左右看了下,“你认真的?”
  “晚上我找你。”
  镇上唯一给林川那样的青少年供娱乐的设施就只有一个篮球场,想着自己放假后就再也没有打过篮球,于是下午的时候决定去碰碰运气,想着应该会有人过来玩,但篮球场空空如也,而且连日雨水的原因,球场上还有一些积水。他一个人坐在篮球架下面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有几个人拍着篮球走了过来,他们大多都是些辍学的孩子,因为每天都在外面跑的缘故,皮肤晒得黝黑,其中一个长得很高,头发染成黄色,看着要比林川大那么两岁,他看见林川之后就故意把球滚到了他那里,“喂,传过来。”的以命令的口吻对林川说了一声,但林川并没有把对方无礼当回事,反而他觉得很高兴,因为终于可以玩一把了。
  “你们缺人,加我一个,我们打全场。”林川说道。
  黄发男孩看了看发现的确缺个人于是也就答应了。
  林川跟对方各自为伍,但林川的队伍里竟是些比他小两三岁的初中生,他觉得这比赛一点悬念都没有,于是就从一开始就摆烂起来,任凭黄毛男孩各种偷懒得分,而且时不时朝林川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脸。林川还是不当回事,直到他发现跟自己一对的那两个男孩非常认真,两个人都已经满头大汗了,他这才决定认真玩一玩。果然林川一认真,黄毛男孩那一队的嚣张气焰就没有了,他们也不得不拿出百分之百的认真来防守林川的进攻,但林川总能突破封锁,然后将篮球干净利落地投进球框里。如此一会儿林川化被动为主动,两个队友也似乎找到了节奏,接连投球得分。可他们这么以来,方才小人得志的黄毛却感觉自己被伤了自尊,他觉得自己被林川冒犯,于是就开始气急败坏,起初是使一些小动作,到后来就开始明目张胆地开始推搡起林川来。林川对此不感到意外,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把气同样撒到跟自己一起来的朋友身上。如此往复几下后黄毛男孩见林川还是没反应,于是就故意把球砸在林川的脸上,然后又捡起球投篮,回头看见林川捂着鼻子坐在地上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走过去假模假样地问候起来,“你还好吧,别往心里去,被球砸中是常有的......”
  还没等黄毛男孩说完话,他的鼻子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于是两个人就开始扭打在了一起,尽管他们迅速被拉开,但碍于体能和年龄的限制林川的眼睛挨了一拳,穿着的短袖也被扯烂。一场球赛就那么不欢而散,林川则一个人躺在球场上,看着湛蓝的天空上渐渐聚集的雨云忽然开始笑了出来,他发现自己此刻心情舒畅,感受到新生般的自由。但如此一来,回家免不了家人的责备,起初母亲关心似地走过来,问他有没有受伤,问是跟谁打的架,林川只回答“没有”和“不知道”,但母亲见他软的不吃就开始来硬的,开始责骂起他来,但林川却没有反驳任何一句,他平静地脱掉那件短袖,然后走进浴室,任凭母亲在一旁如狂风暴雨般的责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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