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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罗老爷变了卦还是中间被家仆克扣了去,一来二去竟谈成了五十贯,这下张老汉就更不愿意了。
别看这一番推拒简单,罗老爷家暂时偃旗息鼓,但仅过了一个多月,他的儿子就经常被雇主罗家人打骂责罚,动辄得咎,张老汉有些心软,为了儿子就又动起了卖地的心思。
不曾想这一番罗老爷官家拿出的卖田契约居然只有三十五贯钱,这下可把张老汉难住了,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
也就在今日,他的儿子回来和他大吵了一通,说他为了这块地不管不顾儿子的死活,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但没才没过多久,他的儿子又重新折了回来,脸上蒙着面巾,手持利刃要对他行凶。
张老汉拼命反抗才将现场弄得这般凌乱,手臂上也被划伤了许多刀,直到最后一刀刺进了张老汉腹部,那人才落荒而逃。
好在邻居这天回来得早,听到张老汉家这边传出了打斗的声音上去查看,发现张老汉已经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这才让人报了官,并给他止血抢救。
也亏得这一刀没有伤到脏器,在官府赶到才给张老汉拔刀并缝了伤口。
至于后来的情况,柳铭章基本都知道了,只不过这时他脑海中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到底哪里不对一时间竟说不上。
“如此说来,张老伯在和崔判官说时,并没有扯谎胡诌,行凶者确实是一个蒙面人对吗?”
最后又问了一遍,见张老伯点头以后,柳铭章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于是他假设,在张老汉的儿子离开以后很快又另一个人蒙面出现,身高体型和他的儿子差不多,还穿着同样的服侍,最后是他动的手,让张老汉误以为是儿子恶逆……
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看着张老汉有些慌乱的表情,他彻底明白,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明天一早罗家人一定会派人告官指证他儿子弑父,这时再提出买下他张老汉的地,土地兼并计划都将水到渠成。
到这里,他已经不考虑如何证实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也不需要去想,因为现在他要想的是如何坐实这个可能性,就凭借手上微不足道的权力。
暂时安抚了惴惴不安的张老汉,柳铭章起身走出房舍,抬眼望向天空时,群星不合时宜地闪亮着,看起来更像是给地主阶级们助威呐喊。
这时从阴暗角落处走出一道身影,柳铭章听到响动转头望去,看到孟若虚对他说道:
“柳参军至晚不歇,可是想到了案件的进展?”
柳铭章微微一笑,掩盖了阴郁情绪道:“如今丑时已过,孟先生也没睡。”
“老夫彻夜难眠是因为心中疑惑。”孟若虚说。
“噢?孟先生有何疑惑?”柳铭章问道。
“老夫的疑惑是,柳参军是否已经掌握了此案的关键。”孟若虚的话明明是个问句,言下却藏着十分的肯定。
“天日昭昭!天日昭昭!”
柳铭章说完这八个字便重新回到了房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