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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徳干的正是这样的勾当。
只不过，总是帮着老爷干，他的俸禄总是微末的，这时他想到可以利用自己职务上的便利，在借债人身上套取更多的利益，又或者以他爹的关系，弄到更多好处。
至此，柳铭章总算明白了这些个地主家的所有生产关系，怒极反笑地问道：
“如果被人报了官，落了网，你会怎么说？”
“大爷不知，城里和山里不一样，在城里有官府，想吃饭就得老老实实跪着。而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天道，小人的做法虽然被大爷不齿，但小人不犯王法，是正经的良民……”许清徳说道。
“原来我就是被你们这些伪君子逼得落草！狗贼！纳命来吧！”
孙彬见许清徳越说越得意，突然挥动匕首用那坚固的手把狠狠砸在他膝盖的穴位上，痛得许清徳张嘴发出一生惨叫，孙彬眼疾手快，立马拿过布团又塞住了他的嘴。
听到这里，柳铭章心知今夜收获已然很大，但远远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特别是在得知地主那一派阴险作风以后，索性豁出去，拼死一搏问道：“你说你不犯王法，那你买凶杀人，栽赃陷害，设法抢占他人农田，这算不算犯王法？”
许清徳听到柳铭章的话后，惊得“嗷嗷”直叫，不住地摇头。
柳铭章见状，给孙彬递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布团拿开让许清徳开口说话。
不料堵嘴的布团才刚拿开，许清徳便大声哭喊道：
“大爷饶命！那些杀人越货的买卖可不关小人的事啊！都是罗老爷使人干的，是罗老爷，与小人无关啊！”
看到有了突破口，柳铭章想要继续追问，孙彬却一把将他拦住，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孙彬认为这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并开始胡乱攀咬，或许他知道些什么，但从他经办的事情上来看，朝这个方向继续问下去是没有结果的，而且很可能毁掉他们之前在许清徳面前建立起来的恶贼人设，这才打消了柳铭章继续追问的念头。
柳铭章转念一想发现自己刚才确实唐突了。
若是以恶贼身份询问，牵扯到罗老爷派人栽赃杀人这件事，那完全属于替民伸冤的性质。
考虑到先前为了让许清徳开口假装扮作被逼落草的山匪恶贼，最恨的是两面三刀的狗官奸官，可不是为民请命的青天大老爷……
想到这里，柳铭章改口问道：
“罗老爷这么嚣张，是不是背后有所倚仗？那狗官是谁？你说出来我去杀了他！”
许清徳闻言一愣，连说不知道，不管孙彬怎么威胁恐吓就只说不知道。
一番折腾过后孙彬也有些无奈，松开了捏着许清徳脖子的手，对柳铭章摇了摇头。
见此情形，柳铭章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当他想到那万亩良田的“小目标”时，心中顿时生出了一条毒计。
这时，只见柳铭章从孙彬手中拿过布团将许清徳的嘴重新堵上，还拿过匕首小心地贴在他的皮肤上，用更加阴沉的声音问道：
“说！那狗官是不是叫做丁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