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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被皇帝摆到了桌面上,这下柳铭章没问题也得有问题了,于是站起身来彻底舒展双肩,对孙奭作揖行礼道:
“学生柳铭章,私以为夫子适才解圣先师所注《易传》中的“乾”字一象,尤为不妥。”
此言一出,立马引发在场学子一阵低沉的嘘声,就连一直坐着的王钦若和赵祯也不自觉站起身来。
要知道,孙奭可是太学方面的大家,在《诗》、《书》、《礼》、《乐》、《易》、《春秋》方面可谓信手拈来,此番言论已经不是提出疑惑这么简单,而是红果果的打脸驳斥。
这要是没有站得住脚的言论基础作为支撑,在这样庄重的场合下贸然提出驳斥,最后丢了面子不说,还有可能被扣上一顶“不尊师重道”的帽子。
柳铭章知道眼下势成骑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夫子在讲‘乾’字一象时,侧重于天道,认为天道不可逆,这本不错,但殊不知圣先师此解,并非在讲天道,而是借着天道之变阐明做人之道,点出人若知天道,人力亦有无穷时,意在授人如何‘天人合一’,夫子此解重天而轻人,未免有些本末倒置了。”
孙奭听到柳铭章的话眉头皱得更深,但本着治学之道,百无禁忌的原则,孙夫子还是让柳铭章讲一讲,他从《易传·象传·乾》中解读得出的天人之道究竟为何。
这时赵祯看了看王钦若和燕肃,与燕肃一脸凝重不同,王钦若倒显得十分轻松。
在他看来,孙奭固然是太学方面的泰斗,如今有人能站出来挑战他的权威,他自然再高兴不过,对赵祯道:
“韩昌黎曾言;‘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臣倒想听听他的言论。”
“王相竟也能说出韩昌黎之语,看来是颇为看好这个柳铭章了。”
听到王钦若的话,燕肃倒有些意外,便也从善如流地附和道:“官家不妨听听,若他说得不对,再治他不尊师长之罪亦不迟。”
看到上方赵祯、王钦若、燕肃齐齐落座,柳铭章走到大殿中间对诸位主讲一一行了礼数后,又望向孙奭道:
“学生读《易经》已有十余年,每有感悟皆倍感欣喜。经年累月的研读,对书中诸象自有一番见解。此番若是冲撞了夫子,还望夫子宽宏,原谅学生的无礼冒犯。”
“无妨。”
孙奭将手中书本放回案上捋了捋胡须,对柳铭章道:
“正如韩昌黎所言:‘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若铭章专研《易》书十余年,理解深刻亦属平常,又何来无礼冒犯之说?”
得到了孙奭的兜底首肯,又做了所谓“一家之言”的铺垫,柳铭章内心的紧张瞬间缓解了不少。
那么,接下来就是表演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