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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听到王钦若这么说,柳铭章顿时大笑起来,转头向燕肃问道:“燕学士可知,秦楚巨鹿之战中,秦将率兵几万?”
“章邯部二十万,王离部二十万,此役王离部尽没,章邯部亦有损伤,秦军亡二十余万。”燕肃答道。
柳铭章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王钦若道:
“王相恐怕不知,秦一统时户籍不足我朝一半却能聚精兵四十余万,徭役征发之巨更为历朝之最,司马迁《史记·陈涉世家》与班固《汉书·陈胜项籍传》皆曰:‘天下苦秦久矣。’自古官吏同兵将、徭役,多则激民反,少则生太平。然官吏又不同于兵将、徭役,或五十年,或百年,才覆国祚。”
说到这里,柳铭章顿了顿,上身微微前倾,有意压低音量对王钦若说道:“王相若能带同天下贪官轻敛财帛,多重江山社稷,后世史书当载王相之功。”
或许重来没有人敢当面暗示他王钦若贪墨敛财,尤其还是当着皇帝和上百学子的面。
而且柳铭章的说辞,并没有直接说他贪赃枉法,表面听起来只是善意劝谏,绕了一大圈才隐隐暗示,这才是让他最难受的地方。
只可惜,此时的王钦若虽然还挂着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宰相头衔,却已经没有了宰相的权力,根本不能只手遮天,此刻也只能暗暗咬牙,将眼前这个不识抬举的狂生记载心中,留待将来再作报复。
于是王钦若想了想,又顺着柳铭章的话继续问道:“要按你这么说,我朝岂不要废弃武备,才能筑太平?”
见对方不死心又给自己设陷阱,柳铭章冷冷一笑,心道这老奸巨猾的家伙肯定想把话题引到“檀渊之盟”上说事,索性遂了他的意思,于是说道:
“废去武备,景德元年如何能与契丹定檀渊之盟?难道要先帝准王相之请,弃祖宗基业而迁都金陵?”
听到这里王钦若也很奇怪,按理说朝廷的内奏该不至于会传到民间被一个毫无功名的学子知晓,除非有朝中官员暗中将此事传扬出去。
当年澶州之战时王钦若冒议迁都,这件事被他视为此生最大的污点一直不愿提及,朝中官员看在他多年为官也大多顾及他的面子没有当面说破,如今却被一个毫无功名的学子当场说破,这岂能忍?
气急之下,王钦若脱口道:“当年那寇老西劝先帝亲征,稍有差池宗庙社稷即毁,此孤注,实非人臣善举。”
旁听的赵祯摇了摇头,对王钦若说道:
“今日崇政殿讲学,是讲国学而非国政,过去之事载史自有公论,王相不要偏题了。”
这时坐在最边上的燕肃看了赵祯一眼,得到对方点头示意后,燕肃起身对王钦若道:
“肃近日新得了一篇《海潮论》,王相若没有别的经典可说,就以肃对天文历法的浅见讲一讲钱塘江潮的生息变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