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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困兽之力猛烈无比,这话一点都不假。
就在柳铭章忙着给丁谓编织罪名的时候,王曾在中枢对三司部门在朝中各个环节的调支情况吹毛求疵,频频对其发起攻势,一下子又把朝局这潭水搅得暗流汹涌。
三司部门不甘示弱,不断网罗罪名弹劾由寇准举荐的一系列官员,只要是寇准亲厚的,基本每天都要吃上两三份弹章。
文学馆编撰胡旦、大学士李若谷、大理寺丞李及、尚书左丞李仕衡、寇准女婿王曙……
大到已经前往郓州赴任的前宰相李迪,小到一个七品地方军判官彭乘,都不免要挨几下背刺,气得监察御史张锡直接站出来怒骂丁谓一党胡乱构陷、败坏朝纲。
若问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小石潭里,谁能不受半点波及,那必然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宰相吕夷简。
他就好像大瀑布下的那方峭起的岩石,任尔涛声雷动反复冲刷,他竟能纹丝不动。
不过,说他纹丝不动倒也并不全然,因为每次散了朝会,宰相王曾总是第一时间拉住他让他表态。
可不管王曾怎么说,吕夷简大多一脸茫然,能说理的绝不说法,能说法时也绝不说理。
反倒是丁谓这边,每当远远瞧见吕夷简出了宫门,总会派去一个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吏近前相请。
开始吕夷简还一脸国家大义地严词拒绝,后来请的多了眼见再难推却,他干脆直接来到丁谓的车前当面拒绝。
大半个月的功夫下来,吕夷简反倒同时成了两方的入幕之宾,酉时还在和王曾在茶楼酒馆相谈,到了戌时就已经成了丁谓席间的座上客。
不管什么朝代,官员想要干好一份官职从来都不难,就说宋朝按这十八路行省两百多个州,即便是土地兼并得再厉害,在人口不足五亿的情况下也快不过荒地开垦,毕竟神州大陆别的没有就是地多。
可惜总有那么些官员他就是不想好好过,三天两头闹改革,老想着能从地主老爷手中抢出一亩三分地分给穷苦大众,看看都把国家遭罪成什么样了?
要是天底下的宰相都跟吕相公一样,再给大宋续个六百年国祚也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还是你会说话,不过吕相确实受得起这个评价”
这时丁谓听到从旁官员正在奉承吕夷简,大笑着举起酒杯对吕夷简说道:“来来来,吕相公,让我们干了这一杯!”
吕夷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才刚放下便又揭过莲花瓷碗中正在温烫的酒壶,眼看就要给自己倒满。
在旁的官员连忙起身夺过吕夷简手中的酒壶给他殷勤倒酒,嘴上问道:“吕相可是对正在演奏的丝竹存有不满?”
吕夷简看了看一旁的官员,又瞥了一眼丁谓,转头回望自己面前那杯酒,凝视着液体表面正泛着的白光,沉吟道:
“此间可有好琴?”
正给吕夷简倒酒的官员听到吕夷简的话下意识望了丁谓一眼,这话正中丁谓下怀。
只见他拍了拍手掌,不多时,一个婀娜少女便抱着一方古琴从内室赤足缓缓走出。
虽说生得一副中土儿女的长相,身上穿的却是一袭西域绫罗·紫玉俏寒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