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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曾沉吟着说道:“正所谓‘百足之虫,至死不僵’,一旦大张旗鼓从事,为这些死去的将士祈福做醮,有司一定会被弹劾擅使公钱。”
“为何会被弹劾擅使公钱?”
柳铭章一听道“擅使公钱”这四个字就来气。
记得初中二年级时,他曾读过范仲淹写下的《岳阳楼记》,洋洋洒洒三百六十九言可谓字字珠玑。
这篇文章他只看了一遍就背了下来,虽然初中语文老师只让他背三百六十八个字,他却背下了三百六十九字。
而多的那一个,是个大写的“贪”字。
事实上文中提到的滕子京并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借着公款大搞面子工程,为阵亡将士抚恤也不过是个由头而已。
史书记载那次他挪动的公款多达十六万贯,但抚恤阵亡将士也不过费去了十万之数,剩下的几万贯不翼而飞。
宋仁宗在得到告发奏折后派人查询,滕子京则使出了卑鄙的手段,连忙将收支的财务报表尽数销毁,让前来查察的官员无从下手。
最终不得已,宋仁宗只能将他贬官了事。
经此一遭后,谪守巴陵郡的縢子京依旧死性不改,还是大搞面子工程。
只不过,这次他彻底学精了,不再大量使用公款,而是选择众筹这种形式来进行私募,将一个个工程提上日程。
凡事都有两面吧。
在縢子京的施压下,地方豪绅纷纷将欠公家日久的钱还了上来,让縢子京得以继续搞他的面子工程大捞油水,算是解决了不少地方上的坏账。
范仲淹和欧阳修作为改革派,或许是出于政治考量,对于滕子京这样的官员太过包容。
也正是由此开始,北宋后期便滋生了一大批贪腐的文人,影响不可谓不深远。
按理说北宋文官工资这么高,为什么还会有贪腐?
其实任何时代都是一样的,只要有攀比,就一定会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继而铤而走险做起侵吞公款的事情。
正如拿着三百贯甚至四百贯月薪的正一品宰相,永远无法理解底下拿着二三十贯月薪的七、八品官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或许他们在想:“凭什么你吕夷简半年底薪就能买一把价值千金的‘焦尾古琴’,而我们却要三十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
正因为底层官员也和一千年后的屌丝们一样,都在羡慕高官厚禄的宰相。
即便拿着不足十贯的月俸,依然奢望自己也能锦衣玉食,顿顿喝着绍兴花雕,夜夜听着花魁唱曲……
“唉!”对于柳铭章的追问,王曾却语重心长地说道:
“公钱一事经手者众,在落到实处前被层层伪报是在所难免的。我虽身为宰相,年俸添支万数之巨,却也知道我大宋末流小官境遇不如宰相多矣,如此关键时刻,作为上位者,自当严加整肃吏治,还天下一个公道,断断不能因小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