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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狱官将一盘盘御膳重新盖起的时候,柳铭章突然将他叫住:“等等,你不会想着把这些饭食原封不动送回御膳厨房吧?”
狱官一愣,开口解释道:“大人,按照宫里的规矩,这些御菜……”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今晚就用这桌吧,一颗都不许剩,骨头要拿来喂狗,吃完了才把餐具送回宫里。”柳铭章冷冷道。
“啊!”狱官听罢一惊,顿时两腿发软,险些一把跪倒在地,内心惶恐无比。
“上头已经交代,说若是柳大人前来办案,我等需有求必应。这话,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柳铭章说着,抛了抛手中的令牌。
狱官无奈只能照做。
“哈哈哈哈!”这时丁谓却大笑着将书卷放在一旁,一把撸起袖子扯下烧鸡的一只大腿道:“知我者我也,不知我者天下也!司法参军大人该不介意和丁某一同用膳吧?”
柳铭章被丁谓的肆然笑声吸引了回来,望向丁谓说道:“那日繁塔上匆匆一面,不想再次和丁相见面时,居然会在这大理寺狱。”
“成王败寇而已……丁某可没那么想不开。嗯?今夜这一顿,确实比先前那些御菜要香。”丁谓嚼着烧鸡囫囵说道,言罢还顺手拿起边上酒坛灌下一大口。
看着丁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柳铭章坐到了他面前,拿起另一坛酒晃了晃,对丁谓说道:“这一顿于丁相来说,是比御菜香,可是丁相适才有句话却说错了。”
“噢?是哪一句?”丁谓看都没看柳铭章,放下酒坛的手又抓起一块羊肉蘸酱塞进口中。
“我不是丁相,也不可能成为丁相。”柳铭章面无表情地说道。
丁谓笑了笑,道:“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不知鱼之乐,全矣!’今谓尝循其本,子既能知鱼,岂不为鱼哉?”
柳铭章眉头一皱,说道:“我之志,只为成国朝四百州之地,此远不足九万里,何谓之鱼?”
丁谓拿起桌上粗布净了手,说道:“日前吕相来说,李相曾得一人,不需一目便能解陈寿《三国志》,将来或可为国朝寇准,今日一见丁谓便敢断言,柳大人日后必为国朝丁谓。”
对于丁谓的预言,柳铭章并不感冒,沉吟片刻后对丁谓道:“丁相不惜毁去身后名声陷害忠良,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敛聚财帛,能让族人更加昌盛而已,我和丁相不一样,在这个世上我没有家人,有的只是国仇家恨。”
“唔,这么说起来,你确实有可能比我走得更远。”丁谓喝了一口酒,说道。
从刚才进到牢房,柳铭章便觉得丁谓此刻的气场远胜王钦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犹豫许久还是用上谦逊的语气问道:
“其实铭章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