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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避绮吟不肯吟,既吟何必昧真心。”
这句诗是不是耶律宗真写的柳铭章不知道,但他却清楚,这个耶律仙宁在这时抛出这句诗,用心极其险恶。
他不但暗示先前献词的官员都是些媚上求宠之人,而且还试图离间君臣关系,意在告诉刘娥,外面那些人呐,他们根本看不起你这个“垂帘听政”的太后。
“哈哈!尊使玩笑了,殊既吟,又如何昧得真心?”
这时晏殊站起身来对耶律仙宁微微揖首,很快转向刘娥道:“如今,臣,晏殊,亦有一句献给太后。”
耶律仙宁看到晏殊起身不禁眉头一皱,下意识和耶律扫古对视了一眼,很显然,晏神童的大名他们应该是听说过,此刻多半心有顾忌才缄默下来。
闻得晏殊要作词,赵祯有些激动地直起身躯道:
“太好了,朕本想着晏大夫能率先献词,不料晏大夫沉吟许久没有动静,如今终于要作了。”
赵祯话音落后,殿内一片寂静,晏殊看了看诸位同僚,开口道:“楼台侧畔杨花过,帘幕中间燕子飞。”
晏殊词句吟出,殿内又是一片寂静,原本柳铭章刚要下筷子,听到晏殊这句词,顿时感叹城里人真会玩。
果然是“晏·背诵天团领袖·北宋带文豪·殊。”
毕竟王曾最早把刘娥比作彩燕时还加上了溢美字词,再说彩燕至少至少是凤凰的雏鸟彩凤在民间的化身,不是什么实物,这多少让刘娥脸上有光,总不至于追究这老小子背后的用意。
但晏殊把刘娥比作燕·子就有些不知好歹了,不管他是不是真心,柳铭章知道,他的这一句“真心”恐怕要触霉头。
果然,帘幕后的刘娥重重“吭”了一声后,带着些许不悦的语气说道:“晏大夫的真心,吾已知晓。”
虽说晏殊出头在刘娥那里没讨着什么好,却是巧妙化解了耶律仙宁设下的埋伏,一下子将话题转向了别处,若是刘娥因为耶律仙宁的挑拨恨上殿外那些务实的官员,那才叫“亲者痛,仇者快”。
从这点上来看,晏殊倒有些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委实令人感动。
到了这里,柳铭章已经没有心思关心这些带头大哥们的死活,只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说起来,这宫廷御菜确实比得月楼花魁娘子房中那一桌好上许多,很多菜色的菜名他竟叫不上来,只知道大概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当然好些也得是吃到嘴里才能分辨。
另外大殿内相当暖和,在先前进殿的时候柳铭章方向廊道两侧堆满了一个个炭火炉子。
推测应该是内侍宫人们照看的,他们负责将新炭放入盆中,由于刚燃起的木炭或多或少会有浓烟,所以在室外点燃,等到炉炭烧得通红的时候在置入贵人们的手炉中,稍大一些的则放到殿内炭炉里供贵人们取暖。
说起来,在这正月大寒天,管理炭火盆子的工作也着实算得上一门美差。
虽说宫里头的贵人们都有常例分子,但同为打工人的大臣们可不一样。
若是赶上大雪天上早朝,一想到要在宫门外站上大半个时辰,那些大人们多半会憧憬着……
如果此刻侧方小月拱门中能出现一位手捧暖手炭炉的内侍府公公,殷勤地将手中暖炉给他们递上,估计他们也不会吝惜打赏。
毕竟对于几百贯月俸职钱的高官而言,哪怕每天花去一两纹银,便能换得自己多活十年的寿数,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