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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登对秦晴没有抱有负罪感,如同狮子咬断麋鹿的脖子,这是天性,无需负罪。
至于李程,他想咬断他的脖子,是因为他是另一头狮子。还妄想口中夺食。
“你好,我叫李程。”廖登记得他第一次讲话的神态,脸带微笑,俯视着自己。李程果真和许采婕她们说的那样容貌惊人。深邃的五官突破了种族的限制,他的眼窝容得下一颗蜜枣,肤色白,鼻子小而翘,嘴裂深,嘴唇薄,颌面明显,整个脸高度折叠,是同性都会惊叹的样貌。这样让他忍不住惊叹的相貌,廖登却从来没有听秦晴夸赞过。她跟他说过并不觉得李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理解许采婕或是其他年轻女子为什么对李程那么迷恋。他并不觉得秦晴是在撒谎,她是个很容易犯花痴的人,那种痴汉脸他也不是没见过。
“我是她朋友,秦晴。”想到秦晴,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他同样记忆犹新。同样面带微笑,俯视着自己。她不比他高,但当时在歌房她站了起来,廖登坐在角落里问许采婕她的名字,秦晴自己作了答。在廖登看来,秦晴长得很普通。眼睛小,眼窝浅,瓜子脸,黄皮肤,嘴唇厚,好在鼻子和嘴巴还算小巧,整体轮廓看起来很流畅,一种建立在各个五官都普通上的自然衔接。
如果以相貌来划分财富层级的话,好比韩国的财阀和普通的打工族。只有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他们才会发生交集,现实里面有天然的壁垒。
天意本非如此。他想,一开始自己明明也是好心。他发觉秦晴成了众矢之的,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于是他看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就将聊天记录发给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她这样问自己。然而廖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要去问李程,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
“你不觉得他很虚伪吗?”连续的复盘让事情越来越清晰,廖登忍不住发出这句话。
“我明白你觉得无辜,他觉得自己无辜。但是事情就是因为他才发生的,现在他躲无可躲,于是破罐子破摔跟你说就是他的问题,让你把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他头上。这是认错吗?还是赢不了的缴械。”
“还有,”他翻开自己的聊天记录,那一屏的绿色赫然在目,显然他评价了很多话。
“为什么你一开始问他,他跟你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你点名道姓之后他又照单全收?更加奇怪的是他给出来的理由吧?激励队友?然后断章取义,将你推上断头台吗?任由流言蜚语产生,现在你被他们记恨了,也被她们非议了,我肯定是藏不住了,应该都知道是我发给你的吧。我要被孤立了,他又干了什么?解释了吗?”
“但是你别冲动去干更多的事情了,这样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这句话是他十多分钟之后发的,对方一直没有回复。这期间,五人群聊里面的消息却响个不停。
如果没有那十分钟的犹豫,也许今天的结局会截然相反。
水雾逐渐消散,再也没有升起,这杯水放凉了,明明不久之前还那么滚烫。廖登将水灌进肚子里,起身接另一杯热水,他欣赏那种朦胧,掩盖模糊了一寸天地。雨后的大雾不像晴朗或者多雨的季节,一连好几天都是一种天气,明媚的阳光或是恼人的雨水总是可测的,然而天气预报却很少能提前预知浓雾的来临。它将周遭的颜色和情绪都吞并,留下线条和体感的干燥与潮湿,他不想让它消失,然而白雾不会迎合任何人的意志。历史上的神话若非求阳便是求雨,没有谁愿意去求一场无关紧要的白雾。
第二杯热水,似乎更加滚烫,他伸手去摸了摸,杯壁透出来的热量让他的皮肤感到疼痛。接水的时候他特意只握住厚杯底,因此不知道有多烫,即使前一杯热水他才被烫得发疼。他买的杯具都没有杯耳,他一贯讨厌节外生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