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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的生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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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桥头桥尾这些卖西瓜的农夫每人腰间挂着一个小工具,把它插进瓜皮悬转一圈后拔出来,可以带出一个圆柱体,下面全是红色的瓜瓤。有时,瓜农递给行人邀请他尝一口,然后接过来削去一截,把瓜皮塞回去,这样一来西瓜就有了一个圆形环切的痕迹。对于一个孩童来讲这是很有意思的,总是目不转睛地看老农操作。当客户质疑瓜不熟,或者农夫更殷勤地推销时,他们就默默取下挂在腰间的铁家伙插进瓜皮旋转一圈。很快,他们把它送到孩子们的嘴边,大人在一旁问自己的孩子:“甜不甜?”。孩子点点头,大人就挑一个让老农称重。旁边卖甘蔗的也不闲着。客户挑好了一根以后,他迅速把甘蔗从板车里抽出,拿起马刀,把甘蔗立起来刷皮。伴随着“咯咯”的响声,甘蔗青颜色的皮屑像雪片一般翻飞。然后,老农把最底端削干净,砍掉一点。然后把甘蔗的一端递给客户,客户握在手里,他斩断,客户取一截。再握着一端,老农又挥刀砍一下。因为两人合作进行,看起来十分有趣。就这样,一截截全装在塑料袋里了。老汉的动作十分利索。卖板栗的老农生意没他们好,静静的。他们面前的竹筐里,板栗堆砌成一座闪着光点的小山。秤杆、秤砣、麻线躺在小山上,静静的。本地板栗十分有名。《西游记》里有一回描述得详尽,说国王款待的宴席丰盛时,道:“…宣州剪栗,山东大枣。…”桥头卖的板栗全是生的。生吃时,剥开壳,撕去毛茸茸的包衣,里面的果肉呈鹅黄色,又脆又甜。煮熟后烧鸡时粉多而甘甜。
  板栗油光闪亮,小女孩不觉间看向古旧的铁秤砣。秤砣上的这根麻线虽然很细,看起来十分坚韧,由三四股合制成,搓的很紧致。称杆又细又坚硬,上面雕刻了精致的点数,染成白色。一个个白点沿直线排列开来,第五个是两个白点,纵向排列。六七八九同样是一个白点,十那里是两个白点。这就是一斤了。这是小秤杆,大秤杆更粗,直径三厘米,一米二分长,能秤上百斤鱼和野兽。秤杆上的白点更大,为了区分,五十斤处,纵向一列有四个白点,或三个白点,十分庄严。菜农偶尔带了秤杆忘了装秤砣,到临卖时终于发现了。于是快速跑开,找街上某处卖菜的熟人借秤用,有时到一些店铺里去借。有的老头卖菜带两三个秤,秤杆粗细不一,秤砣大小不一。他们算是卖菜的行家了。借秤的菜农卖完菜还秤时,通常给一把菜给秤主人或者请人家吃个包子、菜饼,主人就很开心了。也有时,挨着卖菜时争吵起来,耿耿于怀,下次遇到后还侧身对别人悄声说几句坏话。
  她的女儿此时四岁大,正在对一切慢慢熟悉起来。每天上桥头,爸爸给买好吃的。白天爸爸离开。傍晚时,跑上桥头等爸爸。小孩看见爸爸极激动,叫着扑过去。爸爸十分开心,给她买卤鸭头吃,还买卤的沙豆腐,买一根圆柱形的用牛肠捆扎起来的棒子。老板切好后爸爸就拿起一块喂她吃。半个鸭头,从桥上一路吃到家里。有时,她看见爸爸苗条潇洒的身影出现时,爸爸面容淡泊,眼睛笑得眯起来了。他右手拎了一个透明塑料袋,一看就是装卤菜的袋子。小孩高兴坏了,跑过去,解开来,父亲有时给她吃,有时对她说回去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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