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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村子的路(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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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家看起来着实风雅朴实。外面黄土墙,黑瓦屋,两扇古旧的木门,寂寂寥寥。院子四四方方的,门和院子俯视马路,视线二十米远。院子右边还有一座砖头和黄土砌的平房,盖的不是瓦却是稻草。雨水侵袭,墙面露出的砖块年久破损了,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缺个一角半块的。这间稻草屋旁有两棵高大茂密的桃树,树干端正笔直,约六米多高。每到初春时节,阴雨绵绵,她家的桃花在公路上望去,宛若粉色的云霞,十分艳丽。一倾倾稻田积累了清洌洌的春雨,青蛙拖着腿爬行着,跳跃起来。稻田里,田螺缓缓地伸出肉,吐出气泡。如丝的细草轻轻颤动,一束束枯朽的稻桩,如行伍般整饬。二三十只鸭子正生龙活虎地在水田游蹿,像游兵散勇,嘴里拉拉扯扯,忙着吞咽。当它们吞田螺时,一团圆圆的东西眼见从脖颈一路往下滚动,不见了。
  她家这座瓦房傍着山,后背靠着茂密的的树林。初秋时,叶子似被打翻的颜料沾染,斑斓的叶子拥护着侵袭着这座小屋。金色的阳光从房后射向院子,绚烂的晚霞凝结在房屋的左上空,十分庄严华美,气势不凡。院外左侧有一条小径,往下可分为两条路。一条跨过两道横向的小溪(起首一道,最末一道),中间是稻田,顺着这一块块稻田的田埂走,到达洗衣的水凼子。一条路,在两块田中间,直接通向公路旁。走上去后,是一块闲置的区域,缓冲地带,有一堆无用的大石,和一些荒凉的艾蒿。
  从她家左侧小径往上方继续走,约五十多米,有一户人家。那座房屋侧面对着公路。从公路上看去:他家也有院子,后背靠着横向的不高的山坡,面朝着对面的松山,中间是几块植了树苗的旱地。有又黑又大的飞鸟从四方来她家的屋顶往来穿梭。因为离公路纵深很深,那些旱地看不清晰,一直延续到很深处。
  走近他家才发现,门前凹凹凸凸,一副任其自然的状态。东一处西一处长着野生的植物,都是极适应本地气候的宠儿,有些能入药。院子边沿插了几根月季枝子,还有几棵笔直的小樟树,一些细细的木槿树。坡下是向阳的干燥的桑麻地,种了些板栗树苗。初夏时分,夕阳西下,山阴没入阴影中,一抹红光斜照在山丘那些蓬勃的如海般的茅草上。大概蒲松龄就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吧!四周静下来,房屋孤独地面对四周的松山。松林里的鸟儿很轻灵地娇啼。这户人家坐在门口小板凳上吃晚饭,夫妻俩各端着一碗白米饭。上面铺了一层青菜苔,豆干炒蒜苗,青菜苔切成一段段的,上面还有零星的砖红色的辣椒粉。蒜苗白白的,微微染上酱油的黄色,一层层衣子熟透了,薄薄的如纱。一段段蒜苗叶子已成墨绿色,闪着油光。男人的丈人和丈母娘坐在左窗内厨房桌子上吃饭,有时也端着碗出来站一会儿吹吹风,问他俩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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