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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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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孩子几乎都找她叫过魂。有一次,小女孩发烧生病了,头脑变得稀里糊涂。村底奶奶又测算了一下,说她在学校门口遇见了她的某某祖先。有的时候,村民家里有怪事情,告诉村底奶奶,村底奶奶忧虑地邹起眉头,低头思索,然后说:“wu(三声,我)ki(一声,去)wen(一声,问)wen(轻声,问)wu(三声,我)ma(四声)ma(轻声,与前一个音合成为妈妈二字),ta(四声,她)hui(一声,会)non(一声,弄)。”。(“我去问问我妈妈,她会弄。”)她母亲会帮人上门弄一些东西,或者测算。因为村底奶奶算小半个道士,小女孩的母亲要走夜路,时常找她同行,一为驱邪,二为壮胆、借借她的吉祥。
  村底奶奶说镇上话时,有的口音是她自己故乡的口音。比如说“老鼠”二字,本地人说:“lao(三声)su(三声)”,她说:“lao(三声)cu(三声)”。俞村话说:“lao(三声)su(二声)”,她有时也说:“lao(三声)cu(二声)”。父亲找她学了一个词:“大忙人”。本地念:“da(四声)mang(二声)ren(二声)”她念作是:“da(一声)mang(轻声)ren(轻声)”父亲像捡了一个宝,有时对村底奶奶说:“xin(三声)xin(二声,与前一个音合成为婶婶二字),da(一声)mang(轻声)ren(轻声)mai(四声,语气词,唛)!”(“婶婶,大忙人唛!”)村底奶奶知道他是学自己说话,笑眯眯的,不答话。后来,每当父亲有点忙的时候,他快速地在村里走着,碰到站在门口水泥坦上观望的村民时,半夸耀、半自嘲自己劳碌命时,他总说:“wu(三声,我)si(三声,是)gu(一声,个)da(一声,大)mang(轻声,忙)ren(轻声,人)ai(四声,唉)。”(“我是个大忙人唉!”)他后来斗胆对母亲也说起来。他站在锅前炒菜,回过头,对孩子的母亲说到:“si(一声,四)cuan(轻声,川)lao(三声,佬),da(一声,大)mang(轻声,忙)ren(轻声,人)mai(四声,语气词唛)。”(“四川佬,大忙人唛!”)母亲坐在餐桌凳子上,被他那副有些下流、狡黠的表情捉弄得又气又好笑,撅着嘴,一扭头,假装恶狠狠地骂道:“死赌博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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