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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你拿走!别让我再看见你了。”
我满头大汗地站在人家门口,却换来这么一句话。
开门的是边然的母亲,之前在太平间认尸的时候见了一面。她当时误以为我真的是凶手,提溜着什么东西差点儿没把我给砸死,虽然之后王攀等人告知家属其为自杀,可老人家怎么会相信。我记得上次,还是一个人偷摸摸地去了边然的葬礼。我以为我带着口罩和帽子,几乎没人能认出我,可最终还是躲不过阿姨的眼睛,一堆人冲上去就要打我,还好自己跑的快,没再出什么事情。
走出单元楼,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彻底钻进云层,灰蒙蒙的天空开始下起细雨。
“边然,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我顿时发起神,自言自语道。
踩着沿边微微潮湿的杂草,默默走过了四条街道。周围的喊叫与车笛声恰好与我的专注隔开,好像是众目睽睽之下,任由雨水打湿粘合已久的胶水,我鼓起勇气,还是打开了那封信件。
在去的路上我便想到这封信八成是写给我的,所以我一直猜测边然开头会如何跟我去讲,但没想到是这么一句。简直是头顶遭受了一道闪电,轰的我头皮发麻。
信件:你好,我亲爱的“凶手”。
是我心里有愧吗?她明明加上了引号。我一时间没再往下看,脑子里属于边然的画面再次袭来。
信件:你好,我亲爱的“凶手”。
你现在肯定很慌张对吧,觉得好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才导致我结束生命,可我知道你又在想你做什么了,怎么会让我选择自杀。
“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心里暗暗说道,继续往下看下去。
信件:对不起啊万一,这不怪你,我知道我死的那段时间你的处境会十分尴尬,无论是亲朋好友之间还是我的父母。所以我临走前写了两封信,并且向家人解释过了。当然,在做出决定之前,我确实很舍不得你。从大学至今,我们相识二十年。二十年里,你仿佛就像是一道暗火,而我就是那个为你添柴的,可你却怎么也烧不起来。再一次次与你探究灵感和进行催眠时,我也逐渐确定自己对于生活的欲望变的越来越模糊。有时候你也能看到我不开心,就经常性地开玩笑说,一个学心理学的怎么自己心里会郁闷。我并不否认,也许是这么多年见的病人太多了,也许我就是一个病人。万一,你会写出那样的故事的。我始终相信你会变成一簇明火,为别人燃烧。
1990年冬。
享受着一圈圈阻尼带来的顺滑,从车窗外望出去,厚重的云层越来越密集,视线所及的天空已成一片灰色。我脸色凝重地转移到另一旁。
“早上看天气说没有雨啊。”
“郊区离市区有段距离,你带伞了吗。”柿子盯着窗外说。
“要真下大雨了,看看附近有没有地方买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