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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老师赵广波总是拧着一个很长的水烟瓶，在教室里走来走去，路过崔玉珍的时候，总是要停留一会儿。
崔玉珍感觉到自己胳膊肘处的衣服和老师的腿部衣服通过摩擦，传递来了老师的温热。
崔玉珍觉得难受。
崔玉珍把胳膊挪开，往里坐了坐，挪了一下身体，把外侧的部分空了出来。
赵广波没有离开。
他端着水烟瓶，低头看着崔玉珍的作业本，往里走了走，把更多的身体靠在崔玉珍身上。
太阳透过窗户，直射着崔玉珍，让她喘不过气。
崔玉珍还想继续往里挪，可身体的另一侧受到了来自同桌的猛烈肘击。
崔玉珍吃痛，整个脸都憋得通红，不由得怒上心头。她不自觉地僵直身子，用弱小的骨头别住了赵广波的大腿，不让他再往前走。
赵广波拿起水烟瓶，敲了敲崔玉珍的脑袋，说：“‘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是这个意思吗？下课了来我办公室，我给你补补课。”
后面传来男同学下&流而猥&琐的笑声。
崔玉珍并不知道，在初三的男生中间，流传着一种信念，就是那些不准备升学的女生，是做好了成为女人的准备的。
而这个学校还有一个传说，那就是，每年，赵广波都会找一个女生，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
到了下午四点，所有的课都上完了。
崔玉珍战战兢兢地抱着语文书，200米的路磨磨蹭蹭走了5分钟，才停在赵广波的办公室门口。
“报告。”一个有气无力的申请。
“进来。”一个铿锵坚定的答复。
崔玉珍掀起有黑色手掌印的白色门帘，推开发黄的木头门，进入了烟味浓重的房间，得到一个紧挨着赵广波的座位。
崔玉珍坚持站着。
赵广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僵硬的她推到了椅子上，不轻不重地将他按在凳子上。
“请坐下。”赵广波说着，擦了擦一个发黑了的杯子，给里面放上了冰糖和茶叶，倒了满满一被子水。
崔玉珍只觉得舌头根发干，全身僵硬。
“崔玉珍啊，你的成绩还不错。”赵广波做完这些工作，坐在紧挨着崔玉珍的凳子上，还往崔玉珍这边靠了靠，直到崔玉珍明确地感受到了他大腿的温度。
“你作文也写得不错，很有灵气。”
“想没想过要上哪个高中啊？”
赵广波拿起崔玉珍过往的成绩单，一行一行地扫视着成绩单。崔玉珍不由得有点发抖。
“去福建打工。”崔玉珍低声说完，把头垂了下去。
“胡说，”赵广波提高了声调，随手把崔玉珍的成绩单捏成一团，脸上显出些许愠色，“以你的成绩，能考上我们市最好的高中。”
崔玉珍的头垂得更低了，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被看见。
“你父母怎么想的？如果他们不愿意的话，我叫他们来谈话。”赵广波重新把成绩单展开，却捏紧了拳头，随机把一只手放在崔玉珍的肩膀上，轻轻地摩挲着。
崔玉珍战栗着，摇了摇头，眼泪堵得她说不出更多的话。
“你放心，校长也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你一定是要去考高中的。”赵广波继续说。“我建议你考虑一下市里的高中，我是市里的招生代表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