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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龙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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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何涣小时候吃过最美味的零食了,除了那个一毛一根的鸭舌!
  至此以后,何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表哥的怂恿下从家里偷出盐和猪油,可怜何涣那本本就单薄的教材,终究没有坚持到期末放假。
  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小镇上终于出现了收购小龙虾的商人,小龙虾的身价一下子完成了从零到一的蜕变。
  就是这个只有一块钱一斤的价格,却让野生小龙虾走了衰亡的道路。也让何涣失去了烤小龙虾了乐趣,因为即便懵懂的他也知道这东西能换钱了!
  那时候抓捕小龙虾的方式主要有两种,第一种是直捣黄龙,直接将小龙虾从它的洞穴里掏出来,这也是当时效率最高的方式。不过代价却是十分昂贵的,何涣的十根手指全都被小龙虾的钳子夹得皮肉模糊,再也按不出一个完整的指纹。
  后来长大了,再次被小龙虾夹住手指的时候,当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席卷而来的时候,何涣就会怀疑,小时候到底是怎样长期忍受这种疼痛的?
  第二种方式则是用线钓,路边随意捡起一根木棍,绑上从猪饲料口袋上面解下来的白线,线头一端用田螺肉或者青蛙肉做饵,一个简易的钓竿就制作完成了。
  线钓小龙虾是一个技术活,不能像钓鱼那样暴力拉杆,只能以缓慢的速度一点点将小龙虾拉出水面,一旦动作幅度过大,小龙虾就会重新掉回水里;相对于田螺肉,小龙虾最喜爱的食物还是青蛙肉。在那些清澈见底的水里,有时候将田螺肉扔到小龙虾的跟前,它都不一定搭理,但是换上青蛙肉,没有哪一只小龙虾会拒绝。
  大人们负责田地的农活,孩子们组队前去河里钓小龙虾,等到每次赶集的时候,都有十几块钱的收入。这时候何涣和表哥就会奖励直接一两根鸭舌,或者是老冰棍。剩下的钱交给外婆,外婆就会买很肥很肥的猪肉,可是一点也不喜欢吃肥肉!
  再后来,小龙虾的身价又提高了,村里的大人们也加入到捕虾的队伍里面,何涣的装备也跟着大人们也升级了,变成一种专门钓虾的网。
  从此,何涣每天放学后又多了一件事,总会去村医附近的垃圾堆里逛逛,只是为了捡到那种拇指大小的玻璃药瓶,带回去用来盛放钓小龙虾用的饲料。直到后来钓虾的饲料换成了三块钱一笼的猪肺,何涣才停止去翻肮脏的垃圾堆。
  一直到读高中之前,每年暑假,钓小龙虾就是何涣的那一份暑假工!
  村附近的小龙虾钓光了,何涣就和小伙伴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
  那时候天天都要背上二三十斤的虾网,带上一份干粮,在天亮前摸黑走一两个小时的乡间小道,才能找到下一个钓点;然后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才收拾东西回家。
  这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何涣他们从来不会觉得辛苦,和所有小伙伴一样热爱着这份“工作”!
  小龙虾是何涣成长历程不可缺少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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