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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的外甥马森。
“舅妈,俺舅睡了吗?”
“马森,这么晚你有啥事,你舅在里屋。”
“俺爸,是俺爸……”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是马铁刚的二儿子。他一路从马庄跑了五公里到张关庙。汗水浸湿了他头发衣衫。脸上写满了焦急、不安,张着嘴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爸咋了”穿好衣服的李保丰来到门前问道。
“俺爸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镇上铺子里,他的那些酒友家都找了一遍没人见到他。”
“有没有去县里市场进肉啊。”张翠连说。
“找了,平常都是在那几家进,白天我和大哥问了一圈都是说没见到。”
李保丰听了刚才那不详现在愈加浓烈。正常情况下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三天没回家也无关紧要。但他马铁刚不同,他整日里晕晕乎乎酒不离身。万一醉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况且马铁刚也算顾家,李玉芝慢悠悠的性格家里大事小情基本不怎么过问,见天个坐在村头和那些闲人拉家常。家里的人情世故、地里的农活包括三个孩子生活里的吃穿用度全都是马铁刚一手打理的。所以这三天没有回家的马铁刚着实让人不安啊。
“这样,咱再去你们村周边找找去,问问肉铺那邻居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啥时候。”
说完李保丰进屋拿了一把手电筒推出车载着马森往马村的方向骑去。
今天已经是马铁刚消失的第五天了。李玉芝坐在门口绝望地等待着消息。这五天里她几乎没怎么合眼,一直游走在缸田镇各个角落。田地里、河沟里、树林里逢人就问有没有见一个四十多岁拿着银色酒壶的男人。她的脚已经磨得血肉模糊,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走不动了。李保丰便让她在家等消息,自己和两个外甥骑着车去更远处寻找了。
李保丰和外甥马森一路骑着车来到禾林镇。马立和他的几个伙计骑车去了永恒镇。兵分两路漫无目的地打听寻找。
晌午李保丰马森二人来到一条约有一米多宽的田间小路上。这田地离南边红苗寨村有三四里的样子,路面上全是杂草,并非农忙时节很少有人来这转悠。路两边郁郁葱葱的小麦正扎着青,青天白日的这田里连只鸟都没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往里骑了200米,隐约闻到一股酸腐的气味儿。李保丰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加快速度继续前行。那酸腐味儿更浓烈了,微风吹过夹杂着恶臭令人作呕。
李保丰和马森立车停下。顺着味道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麦田沿路向里有一些挣扎的痕迹,李保丰此时的心已揪成一团,他强行告诉自己前方是一条死去的野猪、流浪狗。而马森已经是泪流满面了,他忍着哭声迈着沉重的双腿继续前行。挣扎的痕迹越往里越大片,那强烈的腐臭味就像放了一百天的臭鸡蛋一样让人无法忍受。
突然在贴地歪倒的麦苗下隐隐看到有一只光着的人脚。马森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爸……”他踉踉跄跄走上前。
所有的怀疑都得到了确认。马铁钢死了,喝酒喝死的。
已经躺在这死去五天的马铁钢整个颜面已肿胀黢黑,鼻孔流出的血已在脸上干涸起皮,腹部膨胀双腿蹬直,光着双脚四仰八叉地躺在这初夏的麦田里。尸体上豆大的绿头苍蝇嗡嗡嗡飞的欢实。看了实在让人不寒而栗有一种想把这画面从眼中脑中扣除去的想法。
“爸……你不要咱家里了吗……爸……你好糊涂呀。”马森跪在尸体旁哭着埋怨着。
李保丰深叹一口气:“你到底还是因为酒丢了命啊。”
人啊,你所痴迷的东西,拿捏不好尺度的时候就是它伤害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