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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医院的门口。父亲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我和闫雪的到来好像并没让父亲那么开心,父亲摸了摸裤子的口袋,从里面掏出来一包红梅香烟,拿出了一支,在烟盒上面磕了两下,放到了嘴边,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凯旋,这大雪天的在这干啥呢,外边多冷啊”杨大山走过来,看着父亲手里的香烟道:“不是说为了孩子戒了么,怎么又买烟了。”
“出来透透气。烟的事别告诉你媳妇,他知道了又该和淑静去絮叨了。”
“知道,知道,龙凤胎啊,姑娘儿子都有了,怎么还自己抽闷烟呢,抱儿子去啊。”杨大山一脸疑惑的问道。
“就是苦了淑静了。”父亲把烟放回口袋说;“苦了淑静了,真是在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啊,我现在还觉得后怕呢。还有,我在想,我和淑静的收入不算高,以前只有我们两个,维持家里的开支倒没什么问题,现在有了孩子,一来就是两个,以后用钱的地方也少不了。”
父母本来计划着只要一胎,也是受了那个年代的影响,计划生育光荣。所以不知道我和闫雪到底谁是那个意外。从我有记忆起,父亲一直很节俭,舍不得吃穿,离开家那天,父亲叮嘱我,有用钱的地方就花,别省着,也总会给母亲买些喜欢的衣服,尽管母亲从来没要求过父亲什么,可父亲自己却是一件衬衫穿了好几年都不舍得换。
“诶你临死摸跨兜子,想的那么长远,听我的,该高兴时候高兴,过后的事过后再说呗,那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杨大山拍拍父亲的肩膀。“现在首要任务是伺候好你媳妇,还有两个小崽。走,进去吧。大冷的天。”
病房里母亲的身体缓和了许多,正在和张燕一起总结经验,讨论着孩子像谁,不管哪个年代的女生,好像碰在一起都总有些家长里短聊不完。
“凯旋你干嘛去了?”母亲见父亲走进来问。
父亲摸了摸口袋说“啊,我去问问大夫。”母亲也没多想。
“咱们的孩子还没有名字呢。”母亲说。
父亲看着窗外的雪花说。“这鹅毛大的雪下了一天,就叫闫冰,闫雪吧。”
“闫冰,闫雪......”
“好听。”母亲很喜欢父亲给我们两个起的名字,他说我和妹妹对他们来说,是从天而降的礼物。
这一年,因为我和闫雪的到来,让父亲既感到开心,又感受到了压力,也许是第一次做父亲,他的心里是忐忑的,又或者是为母亲劫后余生一般而感到庆幸。不过当我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父亲还是笑的合不上嘴,眼里仅是欢喜,一会抱起我走来走去,一会抱着妹妹仔细端详,母亲在一旁,只是笑骂着叫父亲小心点,别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