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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随着王守义的叙述,章文海仿佛也被代入到彼时的场景...
那天是星期六,傍晚时分,刚下完一场大雨,地上湿漉漉的。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大半,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射出火红的霞光,夕阳更是红彤彤地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阵风吹来,已经使人产生一丝凉意,江南的深秋真是令人心醉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经历过雨水浇灌的空气格外凉爽,吸入肺中就像把身体过滤了一遍似的格外清新。
“这才是我要的感觉,况且这些天来还是比较顺利的,虽然生活非常平淡,但这就是生活的本质啊。比如,我一直希望我的孩子在某一天能大大地超越我,但是他太内向,跟谁说话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喉咙里就像含着一口痰,咬音吐字都含糊不清;可能是我对于他寄托的希望太大了,其实我自己也是极其平凡的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远远强于自己呢。可是,正是因为自己平庸,深知平庸之苦,才格外迫切地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彻底摆脱这种痛苦,说不定自己还能沾上光,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晚年呢。在另一个角度看起来,很多时候还真不能把这一切想象得过于美好。媒体上不是经常有这样的报导吗,有的家庭有好几个孩子,可是等孩子们成年后并没有如期待般那样好好照顾自己的父母,那样的话真是太辛苦了。就拿我自己举例好了,作为七十年代的家中独子,爸妈给我却没有寄予什么厚望,因为他们也不过是非常平凡的人。在那个年代,有一口饱饭吃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再者由于资讯相对封闭落后,人们的观念也比较保守,只要能平安地好好活下去,就已经是生活的全部意义所在了。至于要活到什么样的境界,平时几乎不会去想这样的问题,更不用说要走出国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绝大多数人们连护照是什么都不知道,对于外国,顶多就知道几个国家名,其余的就是一片空白了。我还能想起第一次喝可口可乐时的场景,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彼时尚且年轻的父亲带我走过一条热闹的老街,看见一大群人簇拥在一家商店的门口。大家争前恐后地挤在一堆,都在买一种外包装红彤彤的铝合金罐装饮料,营业员告诉我们这种饮料叫可口可乐,是外国进口过来的。我父亲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饮料,我就更不在话下了。所以,我几乎不用要求,父亲主动给我买了一罐。那感觉真奇妙啊,冰凉凉的,液体里充满了气泡,喝下肚之后还直打饱嗝。然后那股气体就直冲鼻孔里钻出来,一瞬间,也就不觉得那么热了。当初,我一直以为是这股气体把身体里的热量给带出来了呢。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可口可乐的本质是碳酸饮料,当年从鼻孔里冲出来的气体也只是二氧化碳,那时候真是傻。”
“眼下自己都已经快奔四的人了,这么多年来累积的生活经验并没有使自己变得富有。我认为这就像开车一样,驾龄二十年的开车技巧和驾龄五年的几乎处于同一水平线上,你开上二十年车并不能使自己成为一名赛车手。相反,可能是只有五年驾龄的年轻人如果经过专业培训,成为一名专业的赛车手的几率将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