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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明亮正在茫然,小吏开言道:“贤弟可曾认得在下?”
田明亮略有些慌乱,眯缝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小吏。此人面白无须,穿戴整齐,一看就是个读书人。他装模作样道:“在下眼拙,一时真没想起,只是觉得很是面熟。”他猜测,这个人恐怕是故人。
小吏客气地笑道:“贤弟不认得我实属正常,愚兄为了生计,六岁就随家父到了县衙!我乃吏房承发吴毅,昔日令祖在县衙任九品主簿,乐善好施,曾有恩于我父子二人。”
“我实在愚笨,兄台可否说说,这门子到底是做啥的,是好是坏?”田明亮试探性地问道。
吴毅凑近身,小声解释道:“今衙门经费有限,府吏衙役打捆使用也不足为奇,门子实为杂役,除却看门通告,更兼挑水、打柴、喂马、传递文书等杂务。世人都道门子、书吏之流为下人,视之与走狗、骡马等牲口无异,若有族人为门子、书吏,皆以为耻。然以愚兄之见,当今灾荒连连,战火不断,十室九空,能委身衙门,好歹有一口饱饭,何乐而不为?”
田明亮了然,进一步试探道:“不知县衙伙食如何?”
“实不相瞒,宴太爷方才到任一年不足,恰逢三年饥荒,县衙一应开销全仰仗盖二爷捐赠。盖二爷财大气粗,多年前捐了个八品县丞,虽然不驻县衙办公,然宴太爷颇为信赖,凡事皆听盖二爷定夺。”吴毅压低声音,没有正面回答伙食的问题。
“我前几日大病一场,头脑恍惚,也不知现在是何时何地?”田明亮小心翼翼地问道。
吴毅略显惊讶,而且有些惊慌,上下打量着田明亮,低声道:“我兄弟二人在此相聚,实乃缘份!贤弟先且到岗待命,晚间愚兄备一壶薄酒,为贤弟接风洗尘!”
田明亮猜测,此刻说这些恐怕不太方便,心领神会,出得宅门,来到了大门口,与那张四娃对面而立。盖二爷一行三人已经离去,门口空无一人。
张四娃不无责备地问道:“换个衣服而已,怎地耽搁这许久?”
好家伙,看来张四娃是打算给他来个下马威!
都是门子,都是看门狗,你不过比老子早来而已,还跟老子玩这套,老子可不惧怕你!
不过,刚穿越到新的世界,刚有了一个工作,就与身边的人树敌,似乎还是不太好。田明亮于是笑着解释道:“遇到故人,交谈了几句,未曾成心想要耽搁。我是新人,不懂规矩,一起共事,也是难得缘份,还请张哥多多关照、不吝赐教!”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田明亮如此态度,张四娃也不好再刁难,装腔作势道,“在县衙要地当差,不可有半点差池。我已在门房三年有余,从未出过任何差错,以后你且跟着我好好学!”
“一定!一定!”田明亮连连点头。作为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在古人面前当当孙子,也不吃亏,论年龄人家当祖宗都可以呢!
张四娃开始分配任务道:“除了看守大门,你我每天还需挑满三缸水,打柴、劈柴、喂马,打扫里里外外的院落。以后我们分工,你负责挑水、打柴、割草、打扫衙门,我负责劈柴、喂马。午间有两个时辰不必看门,我先领你各处熟悉套路。”
“那就多谢张哥了!”田明亮连连道谢。
须臾,张四娃收起棍棒,领着田明亮里里外外地转了一圈,何处用餐,柴房在何处,挑水、打柴到何处,什么时候干什么,都一一交代清楚。
这县衙一共三个四合院,错落有致,到处都有楹联牌匾,既显得威严又有文化气息。其中一个四合院,是独属县太爷一家子的,田明亮在外面看了几眼,隐约可见建筑特色很是别致,生活气息较浓。
下人住的地方在柴房附近的两处厢房,一共有八间房,张四娃说已经住满,田明亮先住在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