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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紧挨着马棚,里面栓着两匹马,毛发稀疏,瘦的皮包骨。
挑水和打柴的地方比较远,几乎到了郊区,得有五里路。
此处有一条小河,可能是因为长期干旱,如今又是枯水期,水已见底,很浑浊,满目都是长满青苔的石头。
借着河水的倒影,田明亮第一次看到了穿越而来的自己,真是怪事,跟二十一世纪的自己竟然是同一张脸!
当然,也有些许不同,现在的自己留着一撮小胡子,显老一些。
河边有一片树林,以灌木居多,长得也是无精打采,很多都已枯死。
多数树皮已被刮得体无完肤,还有几个饥民用镰刀刮着树皮。
田明亮以前可没用过扁担、柴刀,不过这也不是啥高科技,想来也是熟能生巧罢了。
张四娃领着田明亮,边看边交代清楚这些,就到了申时,吃饭的时间到了。
县衙的下人,一日是两顿饭,分别是巳时和申时。下人统一在偏房用餐,吴毅等四个书吏,两个门子、三个厨娘、六个杂役等,一共十五口人,两个八仙桌,几乎刚好两桌坐满。
饭菜量不是太足,主食是小米饭,有一钵可以照镜子的南瓜汤,没有荤腥,咸菜特别咸,便于多下饭。
饭后,张四娃声称自己要去劈柴、喂马,吩咐田明亮去守大门。
今天衙门很冷清,没有人前来办事,混到天黑,田明亮按照张四娃的安排,关闭了大门,自己去郊外打柴。
打柴、割草是酉时以后的事,寅时卯时则是挑水、打扫卫生。白天除了用餐、午间休息,其他时间主要是站岗守门。
忙碌到很晚,砍回来一些柴,从侧门送进柴房,累出一身臭汗,倒算是取了暖。
晚上别无去处,就睡在柴房。这柴房是紧挨着马棚的一个棚子,倒还紧致,不透风。里面堆满了柴草,那干枯的麦秆、豆萁,倒是天然的床铺。
田明亮和衣钻进草里,听着隔壁马儿的鼻息,觉得这里也还不赖,比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那个破家可强多了。
正要睡着,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声音低声询问道:“明亮贤弟,可在里面?是我!”
田明亮听这声音有些耳熟,想起是白天见过的书吏吴毅,起身开门,便见吴毅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提着古老的木制饭盒,笑嘻嘻地躬身钻进柴房。
“贤弟,愚兄私藏了一壶老酒,趁着夜深人静,你我小酌一杯!”吴毅一边解释,一边将饭盒里的东西取出来,摆在一个合抱粗的木头上,有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一碟咸菜,两个高粱粑粑,两个细面馒头,一碟卤牛肉,一小壶酒大概一斤装,两个小酒杯。
田明亮心里有些温暖,搬了两个木头当做两个凳子,“多谢吴兄盛情!那小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
“贤弟客气了!请!”吴毅保持着微笑,二人对面而坐,边喝边聊上。
三杯酒下肚,田明亮旁敲侧击道:“兄台,此前我已说过,近日我对这世上之事,竟全然不知,恍若隔世。不知当今皇帝是谁?”
吴毅并不感到奇怪,淡然解释道:“今时乃崇祯元年腊月十三。当今圣上已登基一年有余,阉贼已伏诛,再无妖人祸乱朝政,再无阉党监视民间议论,故贤弟不必这般草木皆兵。”
“崇祯?”田明亮自言自语着,努力调动大脑中少的可怜的历史知识,以及各种古装剧里的剧情,大致判断出,这是到了明朝亡国的阶段了,崇祯帝最终是当了吊死鬼的。
吴毅看着认真思考的田明亮,继而正色道:“令祖田主簿遭阉党走狗诬陷身首异处,当今圣上英明神武,一举铲除阉贼,也算是为令祖报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