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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兴小心翼翼道:“太爷,县衙人头开支大,赖账那人在牢房羁押太久,不仅要张口吃饭,还要派员看管,徒增开支,不若早些定罪发落……”
“此等小事,待应付完府尊老爷再议!当此重要节点,切不可节外生枝,徒生事端!”宴子宾明显很不耐烦了。
盖龙向艾兴使了个眼色,艾兴硬着头皮,继续坚持道:“太爷!府尊大人若到县衙,进牢房查探,这老赖胡言乱语,诬陷于太爷,徒生言语解释之力,不若……”
“此事再议,不得再提!若府尊老爷巡视期间,闹出什么差错,宴某唯你是问!”宴子宾厉声说罢,拂袖而去。
盖龙扫视了一圈,带走三个衙役,想来是安排明天的接待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三人,艾兴脸色比较阴郁,冷冷道:“明亮,你且去看看游街示众情况!你二位稍等片刻!”
田明亮心知,艾兴还有什么事要跟另两人交代,故意支开了他,所以识趣地快步离开,朝县衙大门而去。
他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果真见一个书吏躲在墙后,观察着他的行踪。
田明亮快步出了衙门,一边打听,一边循着游街示众的方向而去。
在闹市区,田明亮总算追上了游街队伍。
只见李鸿基戴着枷锁脚镣,头发披散着,看不清面容,但却能够感受到他犀利的眼睛,依然充满杀气。
两队衙役押送着他,敲锣打鼓,念念有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犯人李鸿基赖账不还,游街示众,父老乡亲当引以为戒!”
围观的人还不少,多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目光却是炯炯有神,对着李鸿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败类!去死吧!”一个中年男子,毫无征召地抓起地上的烂泥,啪一声砸在李鸿基头上,炸开了一朵泥花。
这一砸,仿佛是点燃了导火索,引爆了成百上千的围观者。
“败类!”
“铐得好!”
“人渣!”
“应该杖打一百!”
“打死他!”
“拖出去喂狗!”
......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叫骂声,烂菜叶、烂瓜果、泥巴、石头、烂鞋帮子,劈头盖脸飞向李鸿基。
田明亮觉得,这些围观者可真是够悲哀的,李鸿基于他们无冤无仇,绝大多数甚至不认识李鸿基,却将这些破烂东西砸向了这个陌生人。
或许,他们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无名怒火。而被游街示众的李鸿基,成为了围观者情绪的宣泄口。
大街小巷游了一圈,天色渐晚,衙役将狼狈不堪的李鸿基押回县衙,关进了牢房。
田明亮的心情很低落。他基本可以断定,李鸿基如今的状况,是他妻子韩金儿和那盖虎的阴谋。
而那个债主艾诏,作为盖虎的舅父,肯定也是重要的帮凶。
再观主簿艾兴今天的表现,恐怕是在进一步密谋加害李鸿基。若非知府要来,宴子宾有言在先,艾兴恐怕很快就要行动了。李鸿基的处境,恐怕十分危险!
就目前短暂的接触,田明亮觉得李鸿基是个好人。看到好人造陷害,他感觉愤愤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样的情绪悄然而生,暗流涌动,让他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