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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烦恼，李老师“资质”不俗，终究是个普通人。
“那件东西明天差不多到了，我们尽快布置好一切。上午有空吗？去小寨山一趟如何？听说还有好多名宿为你而来，正在路上，包括圣藏寺长老、长白山太虚观观主……”
翁琴在微信里饶有兴趣地跟李老师说着各种以往而言属于传说中的故事。
圣藏寺长老步步生莲、于那曲雪山之巅镇压雪崩一天一夜……
太虚观洛天磊于观前虚空挥剑，斩天池七七四十九剑，巨兽自此不显于人间……
貌不惊人、和蔼可亲的莫广彤莫宗师曾一怒之下万剑齐发，破了衡山连绵春雨……
大林禅寺谢大师曾冬夜口诵密经，方圆数里之内百草回生，百花齐放……
神话近在眼前，拉进现实，碾压了以往认为的现实。
从起初的心潮澎湃到渐渐心凉，李老师感觉到的却是一种冰冷的窒息和普通人的悲凉。
世间无神仙鬼怪，却有灵；通灵者虽有常人难有的力量，终究也只是普通人，却多了几分对生命的漠视和冷酷，出手也总是在灾难之后。
大事不起，大能不出！
他们或许有他们不出手的缘由，但换了自己，真的能按捺不住静观其变吗？
“或许我一无所有吧，又或者我也只剩下最后的坚持了……”
翁琴一直不理解自己明知是可能会被碾成粉碎也要去挽救自己学生这一行为，他岂有不知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只是，如果这点坚持都没有了，他会觉得自己很失败，自己的人生变得毫无意义。
“好郁闷，师父说，师公想要收你为徒，这样我岂不是要叫你师叔……”
“放心吧，我不会答应的。”
李老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却让翁琴心猛地一跳。
聊天戛然而止，互道了晚安后，各自睡下。
第二天早读时，看到陈紫妮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连姓氏、家长姓氏都变了，而旁人却浑然不觉，李老师感觉到了一阵心疼和心悸，更多的是无奈和悲哀。
“再等等吧，希望来得及，希望能有用……”
文佳佳注意到了他眼神里的悲哀，拿着练习册以问问题为由跟随他去了办公室。
静静的办公室悄无一人，除了班主任，很少有老师会这么早上班。
而轻轻坐下的李老师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异常孤独、格外憔悴无力，浑然没有发行文佳佳的到来。
“老师，我不想你变得跟她一样，或者跟拾一样，你别犯傻！”
“别担心，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别老藏着掖着，别那么孤独，人生很漫长，总不能这样下去。虽然说，这个世界，总得有些人跟别人不同。但快乐，有很多种，孤独的快乐，并不是真正的快乐。不尝试去融入，怎么知道别人一定比自己傻呢？”
李老师苦笑着摇摇头，简单的话说出了意蕴深长的味道。
文佳佳有点懵，原来最理解自己的竟然是傻傻的老师，但她还听出了一点令她不舒服的味道，就好像奶奶临行前拉着自己的手絮絮叨叨。
文佳佳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