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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的意识能够自由穿行在梦境里的空间，也就是说现在他能自由地利用第一块和第二块石碑放大或者抑制对面的情绪，并且探听到对方的心声了。
莫宁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必须尽快收集心灵力量，获得经历，达到要求的层次，让我先摆脱残疾。想到这里，莫宁不由得浑身充满了希望和干劲。
向林氏催还款赔款也要抓紧，等到志愿一填，高考的热度一过，就很难要到满意的答复。所以必须尽快让他打钱。
莫宁很清楚自己讨价还价的最大凭借就是高考这个舆论热点，他不会轻易放过那个人，钱，只是第一步。
只不过，不是现在，他轻声对着那张名片说。
忽然，有护士又推了一个全身皮肤发黑的老头进来，又急匆匆地走了。他的床位正好在莫宁旁边
原来还是有和我一样的人，得到什么大病也没人亲属陪着....莫宁对他有了些许同病相怜的怜悯，又生发出一丝宽慰。
十分钟过后，那老头醒了过来，莫宁双手抓住黑皮书，意识集中地望着他。
“摊上这种病，我真的负担不起了。一个月要两千块钱，好疼啊，我好想大口喝水。又没有劳动能力了，儿子还要还房贷车贷，我活着也是他们的负担，好想去死，去死了他们的生活应该就会轻松一点吧。不用带我去大医院透析，我不想吃那么贵的药了，不用给我找肾源。我知道我的病治不好，就别浪费他们的钱了。“
这就是他的愿望吗，莫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他知道，在他家附近的超市，从来都不乏为了抢购特价鸡蛋和猪肉在六点就排起长队的老年人，也许这个老头就是曾经的一员。
他记得很清楚，那家超市一般是七点半开门。
医生对老头说:“你必须尽快透析，药都断了这么久了，简直不像话！家属呢？”
老头没有回答，他耷拉着脑袋，安静地听着医生的呵斥。医生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出于同情，莫宁觉得有必要帮帮他，原因其实和他的身份无关。
只是莫宁想起了曾经有个老大爷在他排队的要上厕所的时候给过他纸，还帮他占住了排队位置。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项，要么放大他的情绪。
如果放大情绪，他大概率会从楼上跳下去，如果抑制情绪，会抑制他的轻生想法，但无法减轻他的痛苦。
他很想死，也有很多不得不结束自己生命的理由。莫宁思考了片刻，准备成全他的愿望。他的意识进入了铭心碑，下达了放大情绪的指令。
只见老头忽然站起，眼中盯着莫宁床位边上的香蕉牛奶，对他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一元，五元的纸币，放到了床上，问道:小伙子，我想多喝点水，这个，你能卖给我吗？
莫宁无奈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您就拿几瓶喝吧，不用给钱，这东西也不值钱。”
但老头没有回应，抓起两瓶牛奶直接开喝，不到一分钟，两瓶牛奶就见了底。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大的满足感，莫宁能够非常清晰地感知到有一种玄之又玄的力量注入了书内，但他此刻真的很想打好几个黑人问号？？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这牛奶有毒?但老头怎么可能提前知道?而且我放大的不是此刻的负面情绪吗？为什么他要喝牛奶?
很快，莫宁的疑问有了解答。只见老头半跪着，脸色青紫，护士恰好进来，把他送到了急救室。
尿毒症患者喝多了水会心衰，书灵在他意识中补充到。所以，他选择喝下两大瓶牛奶的时候就注定死亡。
莫宁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那些揉皱了的纸币铺开抚平，小心地把它们叠了起来，夹进了黑皮书的书页。他感觉自己的心中好像多了些什么。
“你觉得我做的对吗？莫宁问道，其实我觉得我做的对，如果是我得了这种病，我也会干净利落地死，不想给家人增加负担。“
但我真的有权利去决定他的生命吗？
如果从理性的角度思考，很大一部分人他们的生命价值就是追求快乐和爽感，当痛苦远大于快乐，生命就是一种折磨。我觉得他选择自我了断是再好不过了。书灵回答道
世界上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如果他是家境宽裕的人，也不会因为怕拖累子女义无反顾地去死。
有的时候，穷人的命还不如一瓶药值钱。
“我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小学的时候，同学们常用的一句话，‘你活着浪费钱和空气，死了浪费土地。’这就是他的结局吗？”
莫宁无声地感叹了一句，随之他沉默了下去。
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在内心中，他说服了自己。